公子非凡塵之人,”紫衣道,“能知道那人的一點訊息,也沒有什麼可值得奇怪的。不過,他們的動機是什麼?就僅僅是想要殺了那人?我想知道,他們又是怎樣得知如此可令那人遂他們意?又是憑什麼肯定那人會輸這場賭局?”
“最奇怪的是,”驚鴻慢悠悠道,“薄情,為何約這場賭局?”
“這不正是你們認識的薄情麼,”紫衣道,“你與無心眼中的薄情,不正是這樣?不懼風霜,不會輸,也不會服輸。”
“孤息。”無心突然沉聲道。
“什麼?”紫衣凝眸。
“沒錯,”驚鴻笑道,“是孤息。無心果然聰明。”
“你們是說——”
“嗯。”無心道,“此事其實很簡單,四大公子,其實更準確來說,只是公子孤息以四大公子的名義,透露訊息給楓別雨,他的目的,便是透過這場賭局,殺了薄情。”
“這場賭局,是一場風月局呢。”驚鴻笑道。
“沒錯,”無心的青衣在長風中獵獵作響,“公子孤息要賭的,就是花葬與薄情之間的糾纏。”
“這有何懸念?”紫衣冷冷道,“孤息也是自不量力,那人,又豈是紅塵可困住的?他是必輸無疑了。”
“所以這就是薄情要殺了孤息的緣由?”驚鴻忽然伸出手接住一片落雪,“殺了孤息,只是為了警誡四大公子罷,薄情的意思很明顯,與他下賭局,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此說來,那人又豈會不知孤息與他下賭局的目的便是想要殺了他?”紫衣道,“孤息也是疏忽了,那人又豈能不知他心中所想。那麼,他認為,那人還會留他在世上麼。”
“薄情要殺孤息,”無心眸中一片暗沉,“應該還有一個緣由在裡面。”
“你不會是想說因為此事扯進了花葬?”紫衣冷聲問道。
無心再無回答。
“若如無心所說,”紫衣道,“那麼,這便是孤息肯定那人會輸的原因了罷。而且,”紫衣看向無心,“無心你也擔心那人會輸罷。”
無心淡淡轉過身,“我與公子均息的看法,是一致的。”
驚鴻笑著看他。
紫衣道,“若非我聰明,又豈知你們之意?”
無心:“……”
驚鴻:“……”
“我不得不說,”紫衣冷冷挽了一個劍花,“無心你知道的還真多。”
“若非我聰明,又豈能知道這些。”無心淡淡道。
驚鴻:“……”
紫衣:“……”
“很明顯,”無心淡淡瞄了他二人一眼,“公子均息無意參與此事。而且,以公子均息對紅塵百態的堪破,他定然知道,薄情,會輸。”
“如此看來,”驚鴻輕輕拍了下手,道,“均息知道賭局一事,可他,並不打算干涉。而且,他連猜都不用猜,就已經知道,薄情一定會輸。”
“也許從一開始,”無心眼眸暗沉,“薄情就已經輸了。”
“是因為孤息賭只要牽扯進花葬,那人便一定會約麼?”紫衣問。
“啊,那可真是麻煩呢。”驚鴻仍是笑著,“三生谷中的酒也不能使他不會舊情復燃呢。”
“如果是這樣,”紫衣冷聲道,“倒是我們小覷四大公子了。難道我們就真的這樣等輸?我不甘心。”
“不,我們當然不會輸。”驚鴻道,“薄情是神祗,又豈會輸?四大公子雖也非凡塵之人,可總有無力迴天之事。這場賭局,雙方籌碼各半,且慢慢來罷。”
“嗯,薄情定然瞭解這一點,不然,也不會要殺了孤息了。”無心道。
“想必四大公子也已知道那人身份,只是,均息為何不阻止孤息。”紫衣問道,“均息應該知道那人不會留孤息。”
“這也是謎點,”無心道,“四大公子向來相交甚厚,這一次,關係到其中一人性命,其他人,又為何不出手相助。”
“也許,”驚鴻懶懶道,“是孤息自己去意已決呢?”
“不無可能。”無心道,“或許,事情遠比我們所想複雜,又或許,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答案。”
“所以說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紫衣略帶嘲諷地問,“殺了孤息,然後等待薄情被殺?”
“你覺得,”驚鴻不以為意道,“他們能殺得了薄情麼?這世上,除了薄情自己,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此事。”
無心淡淡轉過了身。
良久,帶著輕微悲涼的聲音響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