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若是擔心一切會無法挽回,”他頓了一頓,似乎在給她充足的考慮時間,“你大可不必繼續下去。回去長安,三日之內,定會有人同你聯絡,取走那東西,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曾發生,什麼都不會發生,你不會記得任何,包括永壽的記憶。”
她搖頭,“不,別這樣說……我不能……”
梨落似是無視花葬的艱難抉擇,“回去長安,你依然可以做回那個長安城裡明媚的姑娘。就像,就像一年前你從華胥回來一樣,所有關於華胥的記憶,你都不會再有,你將什麼都不會記得。”
花葬痴徵,似是徘徊於夢魘的盡頭,找不到出來的路。
她會回去長安,她會如往常一樣生活,就像一年前從華胥回來。
“華胥?”她皺眉。
記憶裡那段白梅花的清香逐漸清晰起來。
她去過華胥!
她一早就認識均息孤息二人了!
模糊的人與事開始在腦中交雜,她的心突突地跳起來。
這一次,她感覺到了巨大的無力感。
連四大公子都牽扯了進來,這絕不是偶然,否則她也不會從華胥回到長安,就失去所有的記憶。
那人,他究竟要做什麼呢?
如此大的一個局。
寄晚書曾說,這場局,牽扯了幾百年的事。
他說之後的結果不是她能擔得起的。
他說她會後悔。
他說這會是一場更深的罪孽。
她突然就想起祭天儀式前,她曾同北歸塵大吵了一架,之後,北歸塵,就那樣死去了。
她一直以為,他那樣對她,只是不小心流露出了對她的真實看法。
他不想讓她救他,他不想扯入她。
所有的謎團都在拉她下水,只有他,在努力地將她往外推。
他們都說是他在保護她。
此刻,事情的脈絡逐漸清晰。
她從沒有如此深刻地體會到他對她的保護。
原來不是從他死時,才做出不要她救他的決定,是他從一開始就策劃好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發展,他同她吵架,令她心灰意冷,獨歸長安,無心亦無力管永壽之事,那麼所有的麻煩,就都與她沾不上邊。
他甚至怕她不會聽話,不惜說謊,先後讓國師梨落與寄晚書兩人來阻止她。
可她,太遲鈍了。
她了悟地太遲了。
其實寄晚書和無心早就告訴過她,北歸塵,在保護她。
他二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北歸塵知道的,絕對比她多。且不說寄晚書,單就無心來說,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