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葬注意到他頸上的紅花,“你……”
“這個麼,”北歸塵笑著撫上脖頸紅花,“也不知怎麼,突然就有了。”
“你越來越像他了。”花葬低低道。
“所以花葬這是又想起那人了麼,只是朕不是任何人。”北歸塵閒閒問道。
朕……花葬心中驀然刺痛,他們二人,終是遠了。
見花葬垂頭不語,北歸塵又道,“怎麼,有事?”
“我來同你求弘安志,完整的,弘安志。”
“朕記得,朕曾送過花葬一本。”
“我說了,要完整的。”
北歸塵挑眉,“朕也說了,弘安志,就是那本。”
“不可能,”花葬道,“不可能只有一本。”
“你不信?”
“我怎麼不信,”花葬自嘲道,“我只是,不敢相信陛下會為了我去改那歷史罷了。”
“為什麼不信?”
“陛下不覺得自己這樣很自私嗎?”花葬道。
“你說對了,”北歸塵扔掉手中文書,“朕就是如此自私,容不得一點沙子。”
花葬握緊拳,“陛下,為人君主,你應該知道民不可欺。”
“欺民?”北歸塵道,“朕沒有欺民,朕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某些真相罷了,況且如此,也只是欺騙了你一人,而你,花葬,你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人麼?若說欺民,你同國師,已愚弄了天下黎民。你覺得,若是論罪,你該當何罪?”
“我知道了,”花葬轉身,“既然陛下不肯告知花葬真相,那麼花葬,只好親自去探尋。”
花葬邁出步子,身後,北歸塵卻慢悠悠道,“朕已決定除去國師職位,流放其於平沙,永世不召回。並從此廢除國師制度,我弘安,再不立國師。”
花葬怔,半晌,她說,“江山是陛下的,陛下請便。”
“朕明日便遣人將你送回長安。”
“……有勞陛下。”
北歸塵眯起雙眼,“花葬,你得不得完整的弘安志的,短短一日,你要從何處求得?”
花葬後背一僵,“那也不關陛下的事。”
“好啊,”北歸塵笑道,“那朕就拭目以待吧。”
殿門“砰”地關上,北歸塵頸上突然一陣刺痛,他抬手去摸,卻觸到滿手血漬,那朵紅花,已然鮮血淋漓。
北歸塵眸中墨色暗湧,他忽然一掌劈出,掌風所及,皆燃起火焰,悽異十分。
“為什麼!”北歸塵低吼,他抬手,火焰逐漸熄滅,微微的白雪,飄落而下。
雪一下起來,誓不停歇。
他忽然頹廢下去,“停下來,可以麼。”
雪花沉靜地飄落。
他在雪中,意識逐漸模糊。
“你叫什麼?為什麼救我?”
“不知道呢。”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的忘川,你喜歡麼?”
“忘川?”
“不,”男子笑了,“是我的忘川。”
“有什麼區別麼?”
“既然是我的忘川,那自然是所有的規則都由我來定,而出現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只是忘川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