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動的亮。
蔣容抬頭看了一眼前面霍一鳴正在等候取餐的背影。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很急。
手指停在相紙中那個姑娘身上,微微發顫。
那個姑娘身材嬌小,穿著一件白色的polo衫,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心理協會的logo。
手腕上串著一條橘色的手繩。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把相紙原樣塞回錢夾裡,又把錢夾放回原來的位置。
過了不久,霍一鳴取好了餐,端著餐盤向她緩步走來。
他要了一杯冰鎮咖啡,一杯常溫白開水,還有一大碟水果沙拉。
霍一鳴一坐下,大胖貓咪就“喵嗚——”了一下,踩著慵懶的步伐從桌子邊走到他眼皮底子,舒舒服服地窩成了球。
蔣容咕咚咕咚地喝白開水,眼睛不住地瞟向他們。
霍一鳴挑了挑眉,一手喝咖啡一手十分熟練地替它順了順毛,倒也沒攆它走。
蔣容放下玻璃杯,託著腮看他,“它挺喜歡你。”
霍一鳴不置可否,“大概誰替它順毛,它都喜歡。”
沉默了半晌,蔣容說:“你以前養過貓?”
像問句,又像陳述句。
霍一鳴垂著眼睛逗貓,“現在也養。”
蔣容問:“什麼品種?”
霍一鳴脫口而出:“灰色的……”又硬生生改了口,“……蘇格蘭折耳。”
“這麼可愛的型別,”蔣容笑出聲來,“不像你。”
霍一鳴放下咖啡杯,輕咳了一聲。
蔣容不再說話,拿起餐單檢視了一下wifi密碼,開啟筆記本,雙擊俠客行的圖示,進入了遊戲。
她沒有關遊戲的聲音,登陸賬號的介面背景音樂自動響起。
霍一鳴逗著貓,聽見這段標誌性的音樂,眉頭跳了一跳。
今天還是工作日,遊戲里人不多。
蔣容開啟好友列表瞄了一眼。
君臨甜蝦不在,無蹤不在,魔王不在。
小徒弟也不在。
許璐璐倒是在。
還直接給她發了個組隊邀請。
蔣容想了想,點了拒絕。
許璐璐的密聊一瞬間就發過來了。
'密聊'許嚕嚕悄悄地對你說:沒空?我這邊要開大理皇宮的組,來不來?
大理皇宮是一個100級15人副本,難度不算高,但流程擺在那裡,起碼耗費一小時。
蔣容不喜歡打本,只偶爾朋友喊自己幫忙才會去。
但現在她顯然沒有幫忙的心情。
她盯著螢幕打字。
'密聊'你悄悄地對許嚕嚕說:你記不記得霍一鳴這個人?
'密聊'許嚕嚕悄悄地對你說:上次吃飯那個帥哥?咋了?問來幹嘛?
'密聊'你悄悄地對許嚕嚕說:沒,我們公司跟他們公司有合作。
頓了頓,又發了一條資訊過去。
'密聊'你悄悄地對許嚕嚕說:我們跟他大學時見過嗎?
'密聊'許嚕嚕悄悄地對你說:喲,敢情你是打算套近乎來著啊,我還以為呢。大學的時候我聽是聽過他的名字,也見過一兩面,畢竟他跟張城認識嘛,有時會一起打球。你我就不知道啦,你要套近乎找張城做切入口唄,他無所謂的。
蔣容跟許璐璐從高中開始就一起玩,後來上了同樣的大學,中文系跟藝術系的寢室就在同一棟樓,很多時候她們的交友圈都是重疊的。
'密聊'你悄悄地對許嚕嚕說:唔,你大學見他的時候我在不在?
'密聊'許嚕嚕悄悄地對你說:我哪還記得啊,不過估計是不在,你那時候天天跟在李雁後面跑,天天泡圖書館,李雁又不打球。
許璐璐神經大條,話都發出來了才意識到不對,連忙又發了好幾條訊息把上一條刷上去。
'密聊'許嚕嚕悄悄地對你說:呸呸呸,我不是故意的啊容,呸呸呸。
李雁這個名字,她知道不能跟蔣容提。
蔣容也不在意她說錯話。
'密聊'你悄悄地對許嚕嚕說:沒事,都多長時間了,人家都如花美眷在懷了,我哪還會巴巴地惦記著那點事啊。
這話,是對許璐璐說。
也是對自己說。
許璐璐很少跟她談這個問題,看他這個反應半是高興半是忐忑。
'密聊'許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