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坐直了身子,同時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倍增。
“你是跟誰打聽到這些事情的?你確定對方沒有誇大事實?”燕彤握著筆,邊問邊寫。
“我剛才打了差不多十幾個電話,直接或間接聯絡到了三個知道情況的人,她們的口徑基本一致,其中一個人和這個女生還是親戚關係,應該還是比較可信的……”
“好,大概明白了。”燕彤儘量讓問答簡潔並準確,她問:“能透露這個女生的名字嗎?還有她的大概情況。”
家琪在腦中簡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她叫秦豔,和我是初中同學,但基本沒說過幾次話,因為她的個子很高,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後,她……長相一般,穿衣服比較另類,人也比較傲氣,再加上她很有才氣,聽說一直都在文學網站上寫小說,所以人就更傲了……大概情況就是這樣。”
燕彤簡短記錄著:“感覺你好像還有話沒說完?”
家琪驚訝於燕彤的敏感,於是把所掌握的情況和盤托出:“上初中的時候,她們很愛欺負人。”
“她們?”
“對,以秦豔為首,大概有七八個女生,常常欺負一些弱小的女生,或者她們看不順眼的女生。”家琪說。
燕彤瞭解女生內部存在的暴力,這種暴力也許比男生的校園暴力柔軟些,但這種惡意的雌性暴力可能將滲透被害者的一生,燕彤粗粗出了口氣,繼續問:“你被她們欺負過嗎?”
“那倒是沒有,也許我過於默默無聞,以至於她們忽視了我吧。”家琪自嘲地笑了笑。
“你的那位同學呢?就是踩踏致死的那位同學。”燕彤想起了這個人:“她既然傳小說給秦豔,證明她們之間是有往來的,她們關係好嗎?她是欺負人的一方,還是被欺負的一方呢?”
“她的家境不錯,曾經被她們搶過錢,後來為了討好那個秦豔,也被迫為她們做些壞事,當時,那些人有一個固定的欺負物件,”家琪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很不願意回憶,“那個女生叫喬月莉,到底她為什麼被欺負我也說不清,也許就是那夥人看她不順眼吧,而且她似乎也不怎麼買她們的帳,反正從不示弱,我記得有一次放學後發現自己忘記帶課後練習冊,就回教室去拿,結果發現喬月莉被她們綁在椅子上,被她們……輪番扇耳光,當時,銀禾美也上去扇了,我恰巧看到……喬月莉的臉基本上已經紅腫到看不清楚五官,她沒有哭也沒有求饒……那幾個女生分別用手機給她拍照,說要釋出到網上讓人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豬頭。”家琪也許是由於激動,臉色有些紅,她把兩個手緊緊握在一起,看著茶几上某個虛無的點,說:“銀禾美就是那個被踩踏致死的同學。”
“小王八羔子@#%~”燕彤一旦聽說這類事就忍不住罵髒話,恨不得把那些欺負人的東西們通通揪出來以牙還牙,不,要變本加厲,該拿鐵刷子刮她們臉。
燕彤憤怒過後稍微冷靜了一下,突然想到一個線索:“那個喬月莉,她也寫文章嗎?”燕彤的思維此時很跳躍,喬月莉被欺負總是有原因的吧,如果秦豔是主使,她能是出自什麼原因呢?她在網上寫小說,會不會喬月莉也是一個網路寫手呢……
“不,應該不可能,喬月莉的作文成績非常一般,根本夠不上寫小說的水平。”家琪很肯定。
燕彤並不氣餒,繼續做思索狀,她突然發現話題不知何時開始圍繞喬月莉展開了,也罷,既然這個人物登場了就該發揮其作用:“那個喬月莉,沒有報復過嗎?她們當初為什麼那樣欺負她?喬月莉現在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家琪沉默了一會兒:“那是當時我們學校最大的惡性事件,喬月莉……死了。”
“死了?!”燕彤暴吼一聲,把家琪嚇了一跳,連同不明所以的万俟昭。
燕彤搓了搓心口:“真堵得慌,想把窗戶都打碎!”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罵了好幾句髒話,才漸漸平靜了一些:“對不起家琪,我實在不是個合格的問詢者……”
家琪的臉看向窗邊的方向,緩緩地說:“我也想把窗戶都打碎。”
“不可以,”万俟昭終於開口說話了,“你們在聊什麼話題?”
“沒什麼,可惡的校園暴力。”燕彤仍氣呼呼的。
“哦,鬣狗一樣的群體。”万俟昭淡淡的說。
燕彤看看錶,已經夜裡十一點了,她對家琪說:“估計你還有很多話會跟我說,如果不介意的話,去我的房間聊吧,太晚了就睡我那兒!”
“好……”家琪第一次被邀請與燕彤同宿,她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