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些頭飾,那些男主角……”家琪此刻的表情,是一個看完花倫祺晨導演的電影之後,表現非常正常的女孩子,娃娃臉見怪不怪,因為珍妮在看第一部電影的時候會一直保持尖叫和灑淚,家琪的表現已經很低調了。
“還有那些簪子,步搖,手鐲,不要太美哦!”馮太太說得直搓手,“那些酒杯和窗簾也不錯,聽說第一部電影拍完把所有道具都拍賣了,拍賣的錢堪比票房!”
娃娃臉基本不再聽她們的話了,他很後悔沒把珍妮叫下樓來,其實她和她們應該是很有共同語言的,正想著,就聽到了客廳裡響起珍妮的聲音:“我從網上買了55件電影的高仿品!還給酈歌買了騖王爺的扳指和探海王的鼻環,他一次也沒戴過……”
珍妮什麼時候下樓的,娃娃臉已經無暇思考,他此刻被廚房裡的兩位女性擠到案板上,然後聽見她們衝出廚房和珍妮喊道:“我珍藏了32件!”“我11件!”“那我們都把寶貝拿出來欣賞欣賞吧!”“走!上我屋裡!”
娃娃臉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看到客廳裡只剩下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万俟昭。
娃娃臉伸伸舌頭:“聽說那電影正在拍第三部……”
“《蜜綃絲川的不朽涅槃之黯痕傷》。”万俟昭說。
娃娃臉這下子徹底驚呆了,馮太太和家琪還可以理解,但万俟昭也看那個導演的作品……那個那個,氣質太不相符了。
“報上寫的。”万俟昭淡淡地抬了抬手中的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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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娃娃臉掌勺,万俟昭幫廚,餐桌上的話題依然是圍繞電影展開,其間燕彤偶爾評價一下今晚的菜品,所以,娃娃臉耳朵裡聽到的大概是這樣——
“妮妮,你那件黼黻夫人的喬其紗綴萊茵石的披風一定要借我幾天哦,說好的!”“馮馮的紫泥香爐,就是毒死珮公主的那個,我一定燻幾天哦!”“琪琪的彩虹蔻丹,淵源王爺的小拇指塗的那個,我要塗我要塗!”
“其實八珍豆腐裡不用放很多香菇,不過海米倒是可以多點。”
“哀哀鈽珞舸摘掉面具後,據說會換三個面孔!”“最後一個好像是讓法國女演員來扮演。”“不好不好,我覺得讓誰來扮演都配不上三十九阿哥!”
“蒜香雞如果火候小一點就好了,太軟了沒有吃頭。”
……飯桌上的聲音連起來聽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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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很久沒有這樣人山人海的勢頭了,娃娃臉和珍妮緊緊拉著手進場,生怕被湍急的人流衝散。
電影從開幕到結束,一直都堪比巨星演唱會,觀眾們就差揮舞熒光棒了。
娃娃臉期間忍不住打了個盹兒,之後被滿場觀眾的抽泣聲驚醒,揉揉眼睛看銀幕,好像是什麼蚊帳被撕裂了,沒看見誰死,也不知道觀眾們在哭什麼,大概就是在哭蚊帳——那頂蚊帳,有抄襲錦斕袈裟之嫌。
終於,電影在娃娃臉的哈欠和女性觀眾們的抽泣聲中結束了。
娃娃臉和珍妮並不急著走,因為觀眾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想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再離場,二十分鐘後,放映廳裡才漸漸安靜下來,兩人緩步走出廳去,見外面大廳的人也已稀稀落落,畢竟此刻是夜裡十一點多,人們基本都離開了。
珍妮擦了擦紅紅的眼圈:“想喝一杯咖啡再回去。”
“喝兩杯也沒問題。”娃娃臉說。
電影院的咖啡廳比較小,只有大約十張桌,桌椅皆為深棕色系,牆紙和地毯也都是古典的暖色調,琥珀色的舊上海吊燈,曖昧的燈光襯托著牆上裝潢精美的老電影海報。
“好像客滿了。”珍妮打量著咖啡廳裡的座位,雖然客人不多,但是三三兩兩地佔據了十張桌子。
娃娃臉看了看坐在窗邊靠裡的一個年輕男子,他面前的咖啡似乎快喝完了:“那個人大概是要走了,咱們等他的座位吧。”
窗邊的男子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穿淺咖色開司米毛衫,面前是一杯咖啡,珍妮猜是愛爾蘭咖啡,因為那很符合他的氣質,娃娃臉猜是濃縮咖啡,因為選擇這種咖啡的人才不會在此逗留太久。
男子拈起咖啡杯,不經意抬眼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娃娃臉和珍妮,衝他們點頭,並抬了抬手。
珍妮小聲說:“我們今天這樣子不像高中生吧?”
娃娃臉小聲說:“我們像大學生。”
“他招呼我們幹什麼?”
“不知道……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