嚮慕龍勳,緩緩吐出的竟是這四個字。
慕龍勳望著她溪水邊的倒影,在水光的映照下,有些靈動的美,宛若水中的仙女,“你欠我什麼?”原來他是真的愛上她了,如果她真的欠他,那就永遠欠下去,因為這樣他才有留在她身邊的理由。可是他就應該放棄回國的初衷嗎?這一刻,他再也不願去想將來之事,只想做個閒人,陪著她暢遊在這仙境中。
露沁又開始微微轉動著身子,慢慢的掀起一曲優美的舞蹈,那身體是何等的曼妙輕盈,“想起來了嗎?上次你帶我去看楓葉、白荷,這次我帶你暢遊此景,兩不相欠。”
慕龍勳呆呆的望著她,那舞蹈如生命之泉,再一次啟用他多年前塵封的記憶。她與當年的白荷一樣,註定是天生的舞蹈者,“那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你會怎麼樣對我呢?”
露沁望著他可愛的表情,不經笑出聲來,從小她就在父母與哥哥的溺愛下長大,實在不知該怎麼去回答。可以肯定的是,對於傷她之人,不會輕易的去寬恕與原諒,“用加倍的方式去回報你的傷害。”
用加倍的方式,慕龍勳的心不經震撼了一下,望著她依舊的笑容,調侃的安慰自己,也許她是在開完笑吧,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神會那麼堅定呢?原來,她是那麼一個有節氣的女孩,“那樣,你不會難過嗎?也許我是有苦衷的呢?”
露沁感受到此時的氣憤有些異常,她緩緩走近慕龍勳,用手揪起他的臉,笑著道:“好了,別糾結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選擇聽你的苦衷。只是…”望著他有些疑惑的美麗眼眸,她忽然好得意,世上除了哥之外,怎麼還會有這麼好看的男生。“只是,作為補償,我會揪你的臉一百下,毀了你的傾世容顏。”說到傾世容顏的時候,她的心忽然痛了一下,為什麼腦海中會出現一個人的身影,那個陪伴了她四年的大哥葉景。
兩人盡興遊玩,直至傍晚才歸去。
從那以後,慕龍勳成了露沁家裡的常客。
(十)
這年冬天,露進華的病極劇惡化,甚至出現深度的休克狀態,鬱紅本就為其做好了後事準備,但是,在臨近年末,本已奄奄一息的他卻奇蹟般的甦醒了,而且狀態還算不錯,本已癱瘓的手指也開始可以做一些小的動作,連醫生都有些吃驚,這大概是上天的眷顧吧。
可是這樣好的狀況又能持續多久呢?癌細胞仍舊在體內不斷繁殖,對於鬱紅來說,生活顯得尤為殘酷起來,這也許就是她的命,註定要孤苦終老。年輕時她對愛情絕望,放棄曾經的堅貞誓言,毅然嫁給了雨龍,為的就是能過上平靜的生活,可是噩夢終究還是殘酷的降臨在她身上,她永遠忘不了那個漆黑不見月光的夜晚,那輛熟悉的黑色車子快速的逼近雨龍,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倒在血泊裡無聲的逝去。昏暗的燈光照著她的身體,有種觸目驚心的寒冷與恐懼。
時隔十二年後她又得再一次承受那樣的悲痛,可是這一次,她可能沒那麼大的勇氣去撫平這道傷口了,心口隱隱作痛,感受到強烈的泛嘔與難受,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鮮血湧上喉嚨,無法控制的向嘴邊噴湧,可是她還是強撐了回去,她還有兩個心愛的孩子需要照顧,她怎能就此倒下呢?
她慢慢的扶著牆壁,在醫院走廊的木椅上坐了許久,待心口慢慢舒緩下來,她又起身轉向病房,提了保溫盒沿著走廊的出口走去,那一刻,她忽然愣住了,在那道長長的拐角缺口裡,一個身影直直的立在那裡,她忽然放快腳步,想看清那道熟悉的身影,可是當她正要走近時,那道身影卻消失不見了。
她靜靜的站在走廊的缺口,來回張望了許久,心裡暗暗的自嘲起來,也許是自己眼花了,景兒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一別就是四年多了,也不知道他過的咋樣,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會不會受欺負。想著想著,她又苦笑起來,他的家裡那麼有錢,怎麼可能會出現她所擔憂的情況,一切都是她自尋煩惱。
可是,沒有人會知道,她有多麼的愛葉景,當年聽到他躺在自己懷裡叫媽的那瞬間,她就恨不得能把自己所有能給的愛都給他,相較雨澄楓與露沁,他是個更需要關愛的孩子。
今年的春節過得還算安心,露進華的病也暫時趨於穩定,雨澄楓與露沁也都大了,家裡的很多事都幫得上忙,鬱紅的壓力也在這個新年的喜慶時節裡放鬆了不少。
轉眼新學期到來,但這個時候卻下起了鵝毛大的雪花,四周都白茫茫的,空氣中拂動著沁骨的原離子。
遊微雨從報道室出來,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心裡五味摻雜,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