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是你放上去的?”
岑致齊定定地站在她面前,問出這句話的話,他放在身側的手已經緊握成拳。
其實,早已在照片爆光二十分鐘後,他們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他仍是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這是有多愛二哥?
可是,毀了他的婚禮,就避愛他的表現?
為什麼,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看不清呢?
聽聞他的話,關媛媛先是一愣,隨即扯開嘴角,“是。”
是她做的,她不會不承認!
“然後呢?你現在開心了嗎?”
“開心……”
她以為她會開心的,可是,沒有,一點也沒有。
她不但沒有不開心,甚至有一種心碎到絕望的感覺,絕望到似乎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岑致齊耳朵裡只聽得到她那兩個輕得不能再輕的“開心”二字,此時的他已經分辨不出她的語氣是否真假了!
他只覺得一股血液直往腦海裡衝,他邁開步子,幾大步衝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的纖弱的肩膀將她轉到身前來——
關媛媛整個身子倒在草地上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人甩了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力道大得差點將她整個人拍進地裡——
鹹腥的血從嘴色冒了出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擦——
原來,被人打巴掌也會流血的啊!
她沒有哭感,沒有尖叫,更沒有看向那個敢甩她巴掌的男人,她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沾染上鮮紅血液的潔白手指,呵笑一聲:“出血了啊……”
岑致齊也是看著自己那隻打了她一巴掌的手,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
看到她不言不語地坐在草地上,身上的衣物狼狽不堪,表情呆滯,他心下一緊,走了過來,蹲在她身前,想要伸手撫向那邊被他打腫的臉頰,本來毫無反應的她卻朝他伸出手,“別再碰我。”
“對不起……”他絕望地閉上眼。
他從來不打女人的,第一次揮出的那一巴掌卻是她……
“不必說對不起。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這一巴掌,是我欠你們岑家的。”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腳上的傷讓她沒法再穿著高跟鞋行走,她更脫了下來,扔到一邊,赤著腳一步步離開他的視線——
他沒有再追上去。
他與她之間,不管怎麼走,都是絕路。
——
當他從花園深處走出來時,忽然看到幾個護士抬著擔架急急地往急救室而去,他心下一凜,望著她們快步而去的身影,最後,一片小小的裙角露了出來——
是關媛媛!
怎麼會是她?
他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只能拔腿而去。
這是岑致齊第一次站在急救手術室前等待,那種心情複雜得難以用言語形容。
若是她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縱然她做了對不起二哥的事,可是他那一巴掌,太重,太重了!
“請問您是關媛媛小姐的家屬嗎?”
一名戴著口罩的醫生出來朝岑致齊問道。
“我是。”他急忙應聲道,“她怎麼樣了?”
“病人出血嚴重,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請您在急救同意書上簽字!”
先兆流產!
岑致齊的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知覺,簽字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
她懷孕了!她懷了他的孩子!
可是,因為他的那一對巴掌,那個孩子正要離他們而去!
他們都不是好父母,所以,孩子才想要走的吧?
他腦子亂哄哄的!什麼也想不了,最後頹然地坐到了地上。
——
一個小時後,關媛媛從急救室裡出來,
岑致齊聞聲抬頭,迅速從地上起來,“她沒事吧?”
“關小姐很虛弱,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至於她肚子的孩子……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聞言,他的一顆心緊緊的糾成一團,心痛、心疼的感受有如刀割,像赤裸裸的刀劃過心臟。
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病房裡。
岑致齊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她,蒼白的臉色上還有他那一巴掌留下的明顯指印,他不敢碰她,一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