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畢竟是蘇陵島,不是c市,他又因為身邊女人的分神而忽略了這個問題,知道他的行蹤,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一百萬?”容梟忽然發出一聲諷刺至極的笑,唇角展開一抹鬼魅般的弧度,“給你一百萬?你以為這件事情之後,他還會留著你這條命?”
那個人的資料底細,程晟已經調查出來了,他大體看了一眼,心裡也瞭然了幾分。
“……”衛銘沉默著,不解他這話是何意。
容梟默了默,再度出聲,聲音陰冷而致命:“他是不是還承諾過你,會把你送到國外,不會讓警方追查到你?”
“……是。”衛銘點點頭,承認。
任何事,都不會瞞得過這個男人,所以,他沒有必要在他面前撒謊,如實回答,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容梟坐在那裡,身姿卻也比他高了一大截,他居高臨下的盯著衛銘,眸光散漫,忽然抬手,從身旁拿過一份資料,翻開——
他翻著手中的幾張a4紙,時而抬眸,漫不經心的打量他一眼。
那種如同打量獵物般的眼神,讓衛銘心裡忽然覺得難堪至極。
“看清楚了,這是什麼。”他輕輕抬手,將手中的一疊資料扔到衛銘面前。
“嘩啦——”一聲,好幾張紙散開,鋪在地上。
衛銘伸手撿起,凝聚目光,朝著那幾張紙上看過去。
看清楚的時候,心忽然狠狠跳了下,彷彿在大冬天被人給狠狠的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徹頭徹尾的涼,冰冷蔓延到了骨髓裡面,凍的他整個人都戰慄起來。
“怎麼可能……”他失控的癱軟在地上,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語,“怎麼會這樣……”
憤怒與被欺騙的恥辱感一起湧上來,他跌倒在那裡,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幾乎要被抽空。
那份資料的其中一張紙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了一件事:除掉他。
也就是說,就算容梟不動自己,那個人也會為了以絕後患而除掉他。
“太天真了啊。”容梟笑著開口,語氣很平和,全然不似剛才的沉重,臉上完美的輪廓覆上一層淡淡的陰鬱,那種……無法溶解的陰鬱。
衛銘渾身顫抖,不敢置信,不願相信……
“留下你,對他而言百害無一利,你以為,他憑什麼要給你活l路?”
平和的聲音,在此時卻猶如一把鋒利的利刃,狠狠的紮在了衛銘的身上。
“容先生……容先生求求您,放過我……”衛銘跪在地上,朝著他不停的磕頭,一邊磕頭一邊保證:“就這一次,我保證就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從他的口吻中,不難聽出悔恨和慌亂。
容梟不說話,只是默然的盯著他。
他的身材挺拔,坐姿同樣筆直,姿態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整個人看起來無一不透露著那種天然王者的高貴。
衛銘仍不斷的磕頭,“容先生……容先生,我求您放過我這一次,只此一次……”
字字句句之間,無一不透露出誠懇。
半晌,容梟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卻並沒有朝著衛銘走過來,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最終,腳步停留在落地窗前。
他站姿堅挺,遙望著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懸掛在空中的一顆顆璀璨的星辰。
此時,夜幕低垂,星子掛在那裡,搖搖欲墜。
外面伸手不見五指,好像是被暗夜染了色的一片漆黑,風吹過,被落地窗給阻隔在外。
“衛銘,你該懂我的。”容梟站在那裡,背對著他,悠悠嘆息一聲,隨即,被空氣給飄散。
然後,他說:“我現在不想親自動手,你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