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卻聽玄衣青年向她低聲一喚:“殿下。”
窗外突然落起一場豪雨,嘩啦啦似就地散落了一壺玉珠。鳳九茫然地轉過頭。
無根水自九天傾灑,如同一匹雪白的瀑布垂掛屋簷。瀑布前頭,青年身姿頎長,黑髮如墨,眉眼宛如畫成。目光相接處,仿似迎來一場暮冬時節的雪凍。
他稱自己……殿下?
鳳九腦袋一轟,這個冷冰冰的玄衣青年,想必是阿蘭若從前的熟人。今日未領僕從出門,著實失策,尋常遇到阿蘭若的熟人,僕從們皆可幫襯著略擋一擋,往往擋過三招,對方的身家她也摸透得差不多了,但今日之狀……看來只有使一個下策,裝不認識。
鳳九佯作不解向青年道:“方才也有幾人同我招呼,稱我什麼殿下,你是不是像他們一樣,或許認錯人了?”
青年原本平靜的眸色驀然深沉,銳利地盯住她,良久,緩緩道:“你記不得我了?”
鳳九被盯得發毛,青年這個模樣,倒像是一眼就拆穿了她的謊言。
她打了個冷戰,自己安慰自己,世間相似之人不知凡幾, 焉知青年沒有相信她方才的說辭,說不定只是做出這個神色詐她一詐,不要自己嚇自己。
她定了定神,看向青年分辯道:“沒有記不住記得住之說罷,我從未見過你,也不是你口中的殿下……”
話到一半卻被青年打斷,仍是牢牢地盯住她,淡聲道:“我是沉曄。”
說到這一步他竟然還這樣固執,鳳九佯怒:“我管你是浮曄還是沉曄。”心中卻陡然一頓,沉曄。這個名字她很熟,熟得僅次於阿蘭若。從前關於阿蘭若的種種傳說,大半都同這個名字連在一起,原來面前這個人,竟是神官沉曄。
既然眼前站的是沉曄,想必是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