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時都已經說過。此事早已平息,你怎麼這麼久才想起來?”
紫落翻了翻白眼,“我反應慢你是知道的。恆伽……沒受處罰吧?”蘭陵王不自然的笑笑。
“自然沒有,他遣返是我批准的。只是斛律老將軍還有些瑣碎的軍務要他跟著,暫時回不來。怎麼,想他了?”
“沒有恆伽在此討嫌,覺得有些安靜罷了!”高長恭淡然一笑,“這倒是!這傢伙在軍營裡沒少閒扯你的事蹟,獨獨把此事……瞞的結結實實!”
紫落臉上白了白。高長恭又看了她一眼,“是不是還有別的事要問?”
紫落臉上又白了白,“我只是擔心多一些。可是聽不到訊息更擔心。畢竟他對戰的是連周明帝都輸了性命的宇文護。”
蘭陵王苦笑,“果真是上心了。北周我都不甚瞭解,你卻一清二楚。如今還日日攻讀周書,他到底是何時收復了你的心,竟讓你甘心如此?”
鄭紫落臉上有點羞澀,“良禽擇木而棲,時勢如此。”
蘭陵王給她盛了點香粥,問道:“那你既選擇了他,為何還要留在大齊呢?想必你也料到了會有風波。照你的性情,當初做了多少掙扎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你我都是一樣的,你都放不下,又何況於我?不必為了我們變得世故。”
鄭紫落苦笑,“唉!以粥代酒,敬你一個吧。”就這麼碰了一下,還剛好被回來的鄭如雪看到,又氣沖沖的扭頭走了。
“阿姐……”紫落趕緊起身去追被蘭陵王呵斥住。“不要管她!什麼時節還容得下她任性。”紫落不敢再吭聲了。
月庭的牌匾掛了上去,也沒見鄭如雪過來看上一看。紫落抑鬱寡歡的,直至蘭陵王把餘姚找了來。
她其實就在蘭陵王府兜圈子,六普茹堅早就找過她,只是自己畢竟是周民,去見蘭陵王難免膽怯。
如今兩人相見才真正分外的親。餘姚激動的在她身上這看看那摸摸,好奇的問:“紫落,你怎麼清瘦了這麼許多?來的時候蘭陵王都跟我說了,當母親的滋味好嗎?”
紫落摸著小肚子甜甜的笑著。“好也不好。這孩子就像是一個束縛,現在才這麼一點兒做什麼都得三思再三思,這未來八個月可怎麼得了?”
餘姚壞笑,“當初是誰說皇上是斷袖的?”紫落臉頰緋紅,“餘姚姐,我都這樣了你還打趣啊?”
餘姚又摸了摸她的小肚子,“我聽說你的事了,只是風聲正緊不敢找你。沒想到蘭陵王會一點也不生你的氣。要是我啊,就把你掛在城牆上,日日鞭打你這小白眼狼。”
紫落爽朗的笑了笑,她已經很久沒這麼高興了。“哈哈……你不會真這麼想吧?”
只是此笑停留不長,“他不是不生氣,而是無可奈何。皇上昏庸無度,百姓哭訴無門。他迷茫了,可能連打仗的意義都被自己否決了,不知道還該不該保這個國家。唉……!這種時候,我們姐妹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我真的害怕他會撐不住。”
蘭陵王出去巡視災情,土地已經顆粒無收,只是因為賦稅太重,百姓不願耕種處處為盜。就連鄴城之中,強盜強偷都成盛舉。蘭陵王憂心忡忡的看著不是該怎麼樣作才能救她們。
他只是一個武將,原以為得勝便會贏得天下,得享安寧。追憶邙山之戰,他頭一次對戰宇文邕。
為了救回身為太子的高緯,雖然只有五千精騎,他跟將士們也都拼盡全力不畏生死。
那也是他跟宇文邕第一次正面交鋒,他的眸子不需要面具就已經殺氣騰騰凌威難擋。
當時他們之間只有一劍之隔。“有我在,你就別想殺我太子,犯我大齊。”
宇文邕冷冷蔑笑,眸子就像月夜裡隱遁的孤狼。“是嗎,有意思!可惜你只是一介武將,掙來的的江山還要在別人手中斷送。別緊張,那樣的太子我大周不稀罕,千萬別後悔自己贏了!”
當時他曾笑宇文邕的輕狂。哪怕知道宇文邕是故意存了氣勢平定內亂,也是為了給自己一次看清時局的機會。
但他還是放棄了皇位,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齊在他眼前敗落的無法迴轉。
夜色悠然而起,紫落在院子裡練琵琶。琴色婉轉,已經有些韻味。
蘭陵王在牆邊經過,就停在了那裡。餘姚眼尖,繞到外面把他叫住。“王爺,既來了怎不進來坐坐?是不是嫌棄紫落彈的不好聽,沒關係餘姚也會啊!”
盛情難卻,蘭陵王無奈的笑笑,跟著她過去。“你還真是熱情好客。”紫落駐了琴音把他迎了進去,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