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兩路,你不願流浪我們就去隱居,去紫蘇谷如何?”
鄭紫落愣怔了很久,倏然大笑。“哈哈,哈哈……紫蘇谷,我師父孩子都在等,甚好,甚好……”
然,今夜她跟宇文憲對酒當歌,談笑風生卻帶著寂寥。“我幫不了連影,她執迷不遜我。憲哥你也趕緊離去,否則恐有生命之憂。”
“父親跟夫君開戰,我擔心連影會想不開,還是等等罷。”
鄭紫落一杯又一杯的吞著酒。“無事,她身份貴重,我這卑賤之軀都挺過來了,她又不缺庇佑。”
宇文憲看她不太對,“你怎麼了?”鄭紫落眉眼放蕩,看著已有八分醉意。看著宇文憲道:“我要走了,如何才不想你?”
宇文憲抓住她伸過來的手,眸子鋒利,似明白了些什麼,把她往懷裡帶了帶,自己苦悶的自斟自飲。
突厥王剛剛接到宇文邕發來的戰帖,趕緊派人去抓鄭紫落,方才發現跟著她的那些人都未回來。怒氣難平,一聲大吼:“去,把楊堅找來,把那個女人給本王抓回來!”
鄭紫落跟護衛已經將近突厥邊界,父母那裡她不放心就讓楊堅跟著,這幾個護衛原是她的親信,是她從齊國帶來的親信。如今齊國已滅,楊堅把他們安插在突厥保護她的安全。“夫人,我們去哪?”
鄭紫落看著身後八位將士,問道:“此番隨我離去,你們可能就回不了大周了,你們也回不去鄴城。你們可以現在就離開照顧妻兒!”
“夫人說哪裡話,末將等承蒙夫人救助,願一世護佑夫人周全!”鄭紫落望著天穹笑道:“好,那我們去南陳等楊堅。”
“鄭紫落,你站住!”剛剛要走,連影遠遠趕來。紫落大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你不幫我,就休想走!”鄭紫落很久沒有生氣過了。“宇文邕已經兵臨城下,你在糾纏不休,死的就是你!你知道嗎?!”
“我不管,父王已經答應只要皇上罷兵,他將與大周永生交好!”鄭紫落髮覺不該跟她說太多,“夫人先走,屬下斷後!”
鄭紫落不能久戰,追兵此刻定然就在後面。她策馬遠去,回頭望了一眼,他們極力為自己拼殺,後面追兵卻在放箭,一個一個往下倒著。
她的馬衝的更快,後面都是追兵的馬蹄聲,可憐那八名忠心的守衛,看了這麼多生死,她心裡依舊難過,更加擔心楊堅,心亂之下墜了白馬。落在草叢裡,她聽見一片馬蹄聲把她包圍。
須臾,沒動她分毫。若是大汗或者連影早該拎了她捆上。她忍不住抬起頭,卻看見了兩年未見之人——宇文邕。
那張臉,隔了兩年仍孤寂難平,如今形容,真讓當年的英氣一分也不剩了,終歸是擔心她的緣故。
如此活著真真太苦,紫落竟發現自己錯了。
他們都默了,最終宇文邕向她伸出了手。鄭紫落又默了片刻,還是把手遞了上去,坐上他的馬背。
正好突厥大汗帶著人馬趕到,宇文邕氣定神閒的摟住她的腰。“你來了,戰帖朕已送上,皇后私逃回突厥,已不配做朕的妻子,清都的母親。明日朕就要一雪前恥!”
☆、蕭紅亂世
突厥可汗看他氣勢如虹,有些怕了。跟北方霸主比魄力與實力,他現在的確沒了勝算。此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只好調轉馬頭另作打算。
鄭紫落跟宇文邕此時境遇十分尷尬,兩人都是各懷心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宇文神舉自覺帶著將士撤了。
宇文邕道:“近昏了,朕帶你走走……”鄭紫落默許了。
馬兒帶著他們走了很遠,遠到諾大的草原只有他們兩個和一輪大放光亮的夕陽。
“皇后無錯,不過是太放不下你,放不下突厥。當初你能體諒紫落,現在也必定能體諒她罷?”
宇文邕沒有回答,沉默在這天地裡。唯有墨髮在金光底下曳曳生輝。
他們就這樣一直在馬背上坐著,不約而同的遙望側邊雲,紫落蕭紅的騎馬衣被他摟開了。
她伸手想去繫上卻被宇文邕叩住雙肩,無奈又放開。
紫落表情僵著,緩緩道:“只是抖篷開了,我……要走了……”
“去哪?”
宇文邕抬頭給她繫上衣帶,手上卻觸到了她項上硬梆梆的一塊兒,怔了。
“陳國,楊兄說那裡盛開牡丹,不知牡丹可否做花籤。”
宇文邕默了半晌。“你……連鄴城都不肯回了嗎?朕把那裡徹底改變了。月庭的紅梅,紫蘇谷的桃花,蘇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