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絹跑過來獻殷勤,“哎吆,我的梨語姑娘,跟了蘇爺可享福了吧?沒想到媽媽我走了眼,你還是顆寶珠呢!”
鄭紫落底氣十足的甩掉她的髒手,一臉嫌惡。“你倒機靈,看我帶著人過來,就趕緊奉承。這功力到底怎麼練出來的?……嗯?”
老鴇聽這口氣,上下打量了半天斛律恆伽猛然懂了“呀!……換啦?口味重了?”
這話說的,紫落與恆伽頭一次一致對外瞪著老鴇!“什麼意思?誰會跟他/她有關係!”
老鴇看她衣著髮飾分明一個未嫁的姑娘,這貿然出現倒是把她弄迷糊了。“你竟沒跟蘇爺?”
這話倒問得怪了。紫落知道這個蘇爺就是蘇煜,但恆伽有些起疑,她只好先一步把她拉到暗處。“這話問得奇怪,我跟他有關係嗎?”
老鴇子說:“蘇爺自打來了這西瑤春閣,就把媽媽我愁壞了。我這一院的姑娘也沒能把他冷若冰霜的模樣給化了。我還以為來了個斷袖,沒想到他竟然肯花一千金給你贖身。……”
“等等……”
老鴇還想說補充兩句,被鄭紫落直接打斷“你剛才說……他沒嫖妓?”
“瞧你這話說的,他不是抱著你回來了嘛?你喝了相思寄……竟也沒跟他?”
紫落瞠目結舌的呆了半天,吞了口口水。“你說的……是那杯酒?……” 鄭紫落大吼,“我掐死你!!!”直接把她摁倒死死叩住她的脖子。
斛律恆伽聽見那一聲醉人的大叫,趕緊過來把她拉開。
紫落颯爽的頭髮甩到背後,抓著那老鴇的衣領問道:“那我問你個事兒!。。。。。。你說。。。。。。什麼情況下。。。。。。男子不受相思寄的誘惑?”
老鴇跟斛律恆伽齊齊一副呆愣的神情盯著她,“這還用問嗎……?人太醜唄!”
紫落惡狠狠地瞪了斛律恆伽。“我需要你說!”他趕緊閉嘴。
老鴇趕緊替她補一句,否則自己就慘了。 “姑娘多慮了,那人明顯是短袖嘛!說不定,喜歡的是像這位大爺這樣的……男子漢!”
紫落抬眼仔細看著斛律恆伽,恆伽繃著臉癟她。“看什麼看?!”
鄭紫落想著那種畫面,情不自禁吞了倒抽了口涼氣,臉都擰成了花。大夏天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半晌,驀然光打雷不下雨的叫喚: “嗚嗚……天妒英才啊!!” 斛律恆伽實在受不了了,跟老鴇逃出狎角到西瑤春閣裡快活去了。
她沒回王府。回憶往惜,一步一心痛,一步一後悔。蘇煜是她第一個信任又不敢奢望的摯友。
沒想到,自己竟是這麼尷尬的誤會了他。
這麼多天,蘇煜想盡辦法解釋,可她從未留過半分情面,還對他動了手。
她說自己不願意看別人痛苦,可自己偏偏把所有痛施加給了他。不僅如此,還徹頭徹尾的調戲了他……
這麼個玉樹臨風的公子,竟在她這裡受了這麼大的屈辱!
長孫休因正在院裡給牝兒她們商議怎麼找她,她眼淚嫋嫋的就進來了。
這麼大的驚喜,長孫休因也不知該驚還是該喜。
“怎麼……受欺負了?”她搖頭不語。“蘭陵王沒答應?”她更搖的緊了,長孫休因納悶。
“我……我做了件終身悔恨的事,再也無法補救了。”
長孫休因還是頭一次看見她低頭不語,深思幽長得樣子,這看著比大哭一場還要嚴重。“今日且住在這裡吧,有事慢慢說。”
蘭陵王回來只收到一頁短書。說是鄭紫落兩天之後就會回來。
長孫休因就說要帶她去吃飯,七拐八拐的去了一座別苑。“這是去誰家吃飯啊?”
“馬上就知道了。”鄭紫落拽著他進了院子,院內撫琴聲繞樑不絕。有個姑娘過來向長孫休因打招呼:“覽少您來了……這位姑娘是?”
“奧~她是我請的貴客,不用稟報了。”那姑娘會意做了個請的姿勢,鄭紫落納悶的很,怯怯的跟著偷瞄。
此院裡外都安靜雅緻的很。小泉叮咚,荷花青竹不勝高潔,可知主人好惡。
那琴音源頭就在庭中荷花亭,隱隱可見一位玄衣纖長的男子側身撫琴。鄭紫落仔細瞅了半天,發現竟是蘇煜。
她內心深處,全是自己齷蹉人家的畫面,往前多走一步都是費勁。
蘇煜此時心中煩亂,焚香撫琴也亂了章法。回味那句:“當時我欣賞你,便信了。”鄭紫落本不該在他面前說,萬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