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準備什麼,也不知道如果孩子真的生出來了,自己該怎麼做。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真怕自己到時候暈過去。
一屍兩命。
腦海中猛然蹦出這個詞,秦時頓時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顧行年……”
她開始低低地叫著心裡的那個名字,期待他的出現。
可能是太痛了,也可能是自己快要死了,居然真的看到了顧行年。
秦時在那一刻已經痛得完全麻木,意識渙散,卻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微微地笑。
“顧行年……”
……
雨,還在下,並且比上島之前更大了。
蕭慕白坐在沙發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全程只不過是陪著顧行年過來,事後卻彷彿經歷了一場戰爭一樣,可想而知顧行年如果放鬆下來會多累。
更糟糕的是,顧行年發燒了。
醫生給他吃了藥,也給他物理降溫了,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眼下雨這麼大,根本沒辦法從島上離開,況且秦時剛生完孩子,現在還沒醒過來,顧行年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想起剛剛他們進屋的那一幕,蕭慕白全身一抖。
正好醫生下樓來,坐在他身邊和他輕聲地聊天。
醫生說:“我從醫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顧先生和顧太太……都讓我很佩服。”
“哈哈——”蕭慕白大笑起來,挑起眉梢瞥了眼樓上,然後說:“你應該也覺得他倆是神經病吧?你不知道,我跟他們認識久了,也快神經病了。”
醫生看蕭慕白是真的在跟自己開玩笑,也就笑著聊了下去:“其實顧太太的這種情況真的很危險,如果條件允許,我們應該馬上把她送到大醫院去才行。”
蕭慕白點點頭,臉上的笑容迅速隱匿了下去。
這一點之前醫生雖然沒說出來,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想必顧行年現在心裡早就急翻了天,只是強裝鎮定罷了。
醫生接著又嘆氣,“顧先生也沒辦法再拖下去了,他的燒要是一直退不下去,我怕會轉變成肺炎。”
“勸不動的。”蕭慕白無奈至極,搖著頭,“他就是這樣的性子,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誰也沒辦法強迫他做什麼。”
“哎。”
客廳裡的兩人正你一聲我一聲地嘆著氣,門外忽然有人重重地拍門。
蕭慕白和醫生都愣住了,這麼大晚上的,外面風大雨大,這裡又是無人島,怎麼會有拍門聲。
醫生嚇得臉色都變了,蕭慕白也心裡微微緊張,但仍然起身去開門。
來人竟然是秦非同,身上穿了雨衣,卻仍舊擋不住大雨,頭髮全部都溼了,臉上都是雨水。
秦非同一邊進屋一邊扯掉自己身上的雨衣,問蕭慕白:“秦時人呢?孩子怎麼樣了?”
“他們在樓上,孩子平安生下來了,但是秦時失血過多,現在還沒醒過來。”
“我有帶血液過來。”
蕭慕白還奇怪,他明明就空手進來的,全身上下出了那件雨衣之外也沒看到其他東西,他哪裡來的血液。
到了樓上才知道,原來秦非同是要把自己的學輸給秦時。
醫生之前也想過要給秦時輸血,奈何這裡的人的血型和秦時都不匹配,沒辦法給她輸血。
而來的時候太著急了,很多東西根本來不及準備,能讓孩子平安出生,已經是極限了。
況且,醫生護士當時的狀態也很不好,各個剛暈車完,腦袋都不是很清醒。
秦非同到了病床前,看了顧行年一眼就知道他不對,回頭問蕭慕白:“他怎麼了?”
“淋了雨發燒了。”
“太嬌貴。”
自己剛剛乘坐遊艇過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