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從來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春神。”
他半身入水,一派慵懶的臥在水上,那睥睨天下,君臨萬方的氣度卻絲毫沒有削弱:“春神,你無須為朕擔心。從混沌初始至今,朕從有過敵手。朕征戰數千年,踏過累累白骨,屍山血海。便是靈力散盡,他們又能在朕手下討到幾分便宜?”
羲樂輕甩蛇尾,站起身來,銀色的蛇尾調皮的擺動,圓潤的尾巴尖上掛著一滴晶瑩的七彩露珠。
羲樂朝遠處招了招手,一隻雪白的肉球歡快的跑了過來,親暱的蹭著他的蛇尾。
他單手把白肉糰子扛上肩膀:“我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去處,不日就會前往。你無須為我擔心,春神。”
句芒急忙又道:“君上,好歹您要帶個護衛,萬不可獨自一人。”
羲樂隨手晃了晃肩上的白肉糰子:“已經有了。”
句芒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您帶著一隻小奶狗能有什麼用?”
“汪汪!”羲樂肩上的小狗對著句芒憤怒的抗議。
羲樂樂的笑出了聲,聲色如泠泠珠玉之聲,又似凌冽清泉劃過:“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奶狗,這可是麒麟王的幼子初唐。”
這邊李鶴向葉昭和告辭,急急忙忙的追了出來,再看長街之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哪裡還有葉英和的影子?
李鶴難言心下的失望,素月色的長袖無力的垂了下來。他正欲返折回家,腦中靈光乍現,轉念想到,葉英和早年受封齊國公主,成年就該前往封地。卻因為永泰帝和羅貴妃不捨愛女遠離,一直將她養在長興城中。齊國公主在長興城中也是有府第的。我何不往齊國公主府走上一趟,也好問個明白。
李鶴來到葉英和的府邸時,恰好葉英和有客來訪。李鶴被帶到了偏殿等候召見,等了小半個時辰,依舊沒見葉英和的蹤影。李鶴心下焦慮煩悶,於是順著殿前的走廊隨意走走。
行至後殿紫薇軒時,隱約聽到有兩個女聲,細聽之下其中一個竟然像是葉英和,李鶴心下疑霧漸起,踮起腳尖輕輕靠近窗下,打算弄個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於可以把我的男主拉出來遛一遛了。
☆、幻夢
中元節過去了幾天,東宮和齊國雙方都沒有半分動作。鎮北王蘇府上也是一片安靜祥和。幾方人馬一致默契的選擇忽略了那天晚上的不愉快。相敬如賓,言笑晏晏,廟堂上一片和樂融融。
只是,在這繁華平靜的背後,不知又藏著幾許殺機。水面上越是平靜,水下的漩渦也就越大。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很願意為自己心上人的行為找出種種合理解說。葉昭和也不例外,她前前後後腦補了十多種李鶴中元節提前退場、丟下她一人的緣由,最後終於愉快的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那天過後,李鶴還是照常來東宮走動,有時是來找葉昭和商議國事,有時是來傳旨,更多時候,只是來找葉昭和煮酒品茶、談論詩賦。甚至只是單純的路過來看看她。
他們曾在漫天花雨中穿行而過,也曾在青石板上下棋品茗。
只是,王昇看李鶴的眼神卻越來越奇怪。
“好了,文若,你不要疑神疑鬼的了。”葉昭和走進偏殿,兩旁侍立的宮人忙遞上手帕,冰袋。
葉昭和淨了手,隨即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她戲謔地調笑王昇:“你不能因為王老大人賞識李鶴,就對人家有如此的偏見。”
王昇刷的一下紅了臉,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殿下,你我相識多年,難道我是那種為了一己私怨,公私不分的人嗎?李鶴是忠平候之子,眼下朝局未明,忠平候府幾次三番閃爍其詞。李鶴在這個時候接近您,背後肯定有陰謀。您不可……”
王昇還沒有說完,就被葉昭和打斷了:“好了好了,孤和你開玩笑的,文若。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孤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葉昭和邊說邊不動聲色的推著王昇向外走,“孤知道了,李鶴圖謀不軌,其心不純,孤要防著他,要疏遠他。孤記住了,文若。”
“孤今天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你先回去吧,文若。”
說完這句話,葉昭和給了王昇一個大大的笑臉,啪的一聲,關緊了殿門。
“殿下,殿下。”王昇在殿外把門拍的砰砰作響,等了半天也沒有得到半分回應,他憤憤的一甩長袖,恨鐵不成鋼的走了。
葉昭和看王昇走了,心滿意足的長舒了一口氣,她招來黃鶯:“都打聽清楚了嗎?”
黃鶯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