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都不生分。好似我們日日相見一般。
恩,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湖歌呢?”梓子也來問。
“說是臨時有事,一會就回來——”
話還未說完,已經有人敲門。
“湖歌!”開啟門,我掩嘴驚叫。
鄭湖歌斜倚著門框,衣領被撕碎,嘴角瘀青。
粘稠鮮紅的血,從他手指縫裡湧出,順著手指流到臉上。
“怎麼了?”梓子和你走過來。
湖歌伸手推開我,徑自走進房間。
路過你時,冷冷的看著你。梓子好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擋在你前面。
湖歌一愣,微微皺眉。眼裡閃著痛苦,傷口的疼似乎重了千層。
湖歌走進房間,關上門。
整間屋子,好安靜。
“有云南白藥麼?”你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湖歌的惡意,轉頭問我。
“我去買。”我衝出門。
臨陣逃脫似乎是我最擅長的。沒本事的我。
腳步,悠的剎住。
垃圾回收的角落,湖歌的吉他,殘破粉碎的躺著。
我走過,腦子裡竟然是第一天搬家時,我和梓子一起取笑湖歌彈吉他的話。
——咦,你會彈吉它?
——學了很久麼?會彈什麼曲子啊?
——看上了哪家的小姐麼?打算月下唱情歌?
——月亮代表我的心?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孩子大了,開始動心思了。萬一不好聽,被花盆砸了可怎麼辦?
——上帝啊,我們家的湖歌怎麼能被這樣對待?
鼻子酸酸的,喉嚨好緊,眼淚落了下來。
竟然,有人這樣對湖歌!
決不能原諒!
51。你把我當作什麼
湖歌在我和梓子的堅持下,來到醫院。
還好傷口不是很深,醫生一直追問傷口的成因。
湖歌卻緊抿著嘴不說。
我們同醫生一樣好奇地等待著答案。
“他幫我搬東西,不小心砸到的。”你突然在後面開口。
“真的麼?”醫生問湖歌。
湖歌的眉,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終於點點頭。
醫生看看我們三人,搖搖頭,離開。
最後,醫生要求住院觀察兩天,看是否有別的病症。
入夜,湖歌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我和梓子相偎著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你靜靜的坐在梓子的另一邊,沉默得低著頭。
你在陪伴我們中的哪一個?守護我們中的哪一個?我心痛的想。
“小安啊,你最害怕什麼?”梓子打破沉默。
“最害怕的?”
我怕失去你,失去梓子和湖歌,怕自己永無長進,最後一無是處。
我怕死,再也無法見你,也怕最終要面對分離……我怕得太多太多,我是個膽小的人。
這些中的任何一個發生,都足以擊垮我。
“好多好多。”我誠實回答。
我偷偷看你,你閉著眼睛,好像在養神,並未聽到。
“我最害怕湖歌。”梓子輕輕開口。
我沉默。
“我最怕自己做錯事,傷害湖歌。”
“湖歌不會怪你的。”
“所以,這才是最讓我害怕的。”梓子好像在思索。許久過後,梓子說:
“小安,你把湖歌帶走,好不好?”
我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梓子不支,差點跌到。
梓子不安的看著我,眼裡都是愧疚。
響聲驚吵到你,你看看我和梓子,安靜的走開。
“你把湖歌當成什麼!”我質問。又把我當成什麼?
第一次,我對梓子發火。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湖歌。
梓子沉默的看著我,低頭,掩面哭泣。
我沉默的站著。
如果可以做到應該做的事,一切會簡單很多吧。
梓子應該喜歡湖歌。
我們三人應該永遠在一起。
你,你應該做的事,是什麼?
可是,這是最沒有辦法控制的事吧。
無法控制自己的,也無法控制別人的。
梓子,湖歌,還有我,都第一變得這麼堅持,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