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師父,淵源不淺啊。”
“你要去哪?”寒晚揚問。
木飄飄看著在風中已有萎敗之意的菊花:“哪都行啊,聽說蘇陽那邊有絕世佳人,我想去看看,玉檀教的玉思嫣小妹妹也還欠我一頓飯,西邊的陽道新修了城牆和過道據說是全天下最大的,遠山的蝴蝶谷也很不錯,我小時候去過一次……”
“你喜歡秋菊?”他像是在沒話找話。
她點頭:“很喜歡。因為菊花很聰明,也很安靜。”
寒晚揚盯著她的側臉:“聰明,你為何覺得它聰明?”
木飄飄不急著回答,反而開啟自己的桂花酒,喝了一口:“恩,真的好甜。”她笑著側過頭,問:“那你覺得它為何聰明。”
“不與百花爭,便是不計較不在乎,不將此事作為勞神之事,自然是智者。”寒晚揚從未想到這世上居然有人與他對秋菊有著一樣的想法,沒由來的歡喜,讓他莫名的願意多和她說些話。
木飄飄道:“就是這樣。秋菊還真是無情的花啊。”
“多情總被無情傷,無情也有無情的好處。既然你如此看中秋菊,為何不等它落了再走,也沒有幾日了。”他相當不滿的開口。
木飄飄看著天色一朗皓月,美的如水月鏡花般不真實,她本微微彎著的眉角,突然鬆了下來,像是惋惜:“我不看花落的。”又補了一句:“我只看花開的樣子。”
寒晚揚像是沒有聽明白這話的意思,但卻明白了她語氣裡的不捨:“花開總有花敗,花敗總有花開。”
“可是這世間花朵萬千,是開不完,敗不盡的。桃花敗了,芙蓉會開,秋菊落了,冬梅會香,這世上雖然所有的東西都是獨一份的,卻也是可以替代的。你說可對?”
不知是誰開始吹簫,聽起來像極了嗚咽聲。
寒晚揚眺望遠方,只見天空如一席黑衣的衣角將天空與棉花色白的雲,全收如其中。今夜無星,這月亮卻亮的出奇,好似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它充滿寒氣的邊框。
“你相信嫦娥奔月嗎?”木飄飄問。
“什麼算信?”寒晚揚反問。
木飄飄像是酒勁上頭,一時腦子更不上反應:“算了,我也不知道,我下山了。明天再說吧。”
“你不是明天不來?”
木飄飄歪著頭傻傻的看了他一會兒:“明天收拾好行李,和竹仙道個別再走。”
寒晚揚感覺到她離去的疾風身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第七日,木飄飄揹著自己的行李,大搖大擺的過來找寒晚揚,手裡抱著一大推吃的,放在石凳上,笑容可掬的望向他:“我看你也算是避世而居,我今日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些東西給你,就當做是給你的貢品,寒晚揚,我告辭了啊。”
“等等。”
她聞聲回頭,見寒晚揚真在慢慢品茶,他吊著眼角,傲氣不減道:“天色還早,不如留下來吃個飯。”
“有肉嗎?”
“有野兔子,不過我不會做。”
木飄飄拍拍胸脯:“我會,就給我,廚房在哪?”
寒晚揚指了指裡面,木飄飄迫不及待的往兔子堆裡鑽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天空烏雲大作,影影有著下暴雨的意向。
“變天了。”木飄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寒晚揚回頭見她手裡拿著自己前些日子洗後掛著的衣服,她把長袍掛在手臂上笑道:“我說啊,你這衣服記得收啊,這麼名貴的料子,白給太陽曬黃了。”
“我只是讓它多吸收日月的精華。”
木飄飄怔住而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竹仙,你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她拍了拍手上的長袍:“可要我再掛回去。”
寒晚揚坐在石凳上:“不要,放到裡屋去,快些做兔子。”
“死鴨子嘴硬。”木飄飄嘀咕著,推開了那扇門,屋子裡的模樣和她想的很不一樣,本以為會是空空蕩蕩的東西,卻被滿屋子的書籍驚了一番,除了竹屋特有的清香外,還纏綿了書本的氣味,木飄飄往裡走去,見右屋的書架上排滿了竹簡,就連正廳裡的竹桌上都還留著些正在雕刻的竹枝。木飄飄回身問:“竹仙,這衣服要放哪啊。”
“你左手邊的第一間,放在塌上。”
“還真是放心我在這房子裡到處亂走。”木飄飄將東西放好後,往外面走去,剛邁出房門,一道閃電的光照亮側臉,隨即便是雷鳴,傾盆大雨而至,木飄飄看著那大雨之勢恨不得將這山巒都淹塌才肯罷休。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