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燕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孤立無援,與世隔絕,唯一的慰藉,只是柳凌麒遞進來的書信,柳凌麒也只能從書信得知她的近況,柳凌燕從來都說很好,不提其他。
他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每一封信,都會從陳弗轅那裡過一遍。
漸漸的,陳弗轅也覺得奇怪,柳凌燕為何只道很好,替他隱瞞。
凌月閣固然安靜,卻也淒冷的很,空蕩蕩的閣樓,除了兩三個宮女,就只剩柳凌燕了,雖不曾虧待她,柳凌燕終於明白,陳弗轅要她進宮,也只是為了牽制柳凌麒,可她還是願意為了陳弗轅給柳凌麒傳遞好的資訊。
她也知道就連朔月、望月兩個宮女她也是不能用的,可是,除了柳凌麒一定要她帶進宮的初霽,她也只能用她們了。
一向活潑的柳凌燕在凌月閣待了那麼久也是不容易了,她終是待不住了,走出了門,朔月和望月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理由也很充分,她倒是把初霽留在了凌月閣。
如說初進宮時,柳凌燕固然有著幻想,卻也是不傻的,如今,這麼明顯的監視冷落,她自然明白,這個新帝的意思。
樹木掩映之後的宮殿,彷彿與世界隔絕,到如今柳凌燕也只是笑笑,終於看見人煙,柳凌燕才知道這個皇宮原來這麼大。
柳凌燕遠遠地望見,廊橋對面站著的的女子,青春年華,身段窈窕,容顏妍麗,手裡攥著的蜀繡煙雲手帕,可見這女子是受寵的,女子抬眸間流露出張揚。
女子也看到了柳凌燕,稍微打量片刻,便蓮步輕移,踏過廊橋。
“你是誰?見到王婕妤怎麼不請安”有其僕必有其主,便是說的她們了。
柳凌燕巋然不動,卻是望月沉不住氣了:“這是凌妃。”
“什麼凌妃,本婕妤可沒聽說……”話還未說完,她身邊的宮女靠近說著“是有這麼一位……”
建康帝雖說未曾來過,對於凌妃後宮也是人盡皆知,王婕妤哪裡會不知道,只不過是撐著面子,到底是從二品妃,她當然不能做得過了。
柳凌燕卻無心糾纏,錯過她便要向廊橋另一端走過去,自小跟著柳凌麒習武,她的耳力不錯,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小藝,你可聽說,皇上迎娶凌妃是為了牽制原來的柳將軍,如今的柳尚書,雖然娶了她一次都沒有去凌月閣,真實可憐。”
柳凌燕一陣煩悶,失去了所有的心情,這些事情她自己明白是一回事,聽別人議論又是另一回事。
好不容易按下心中的酸澀,柳凌燕邁出的步伐卻被朔月攔住。
“娘娘,那邊就是御花園了,快到晌午,娘娘不若回去用飯……”
柳凌燕懂了她的意思,怕是皇帝交代過,能讓她不出現在他面前,就儘量不讓她出現,柳凌燕心底發冷,她的如意郎君就這般對她。
柳凌燕再也沒有出過凌月閣,深宮著實很冷,涼透了她一顆原本炙熱的心,日復一日凌月閣的生活消磨了她的心志。
看著日漸消沉的柳凌燕,朔月和望月放鬆了警惕,柳凌燕又是個溫潤的性子,越發得讓她們不戒備。
自從冬日,柳凌燕染上風寒,到現在她還一直咳嗽,身體也漸漸虛弱,不只柳凌燕,初霽也是疑心的,她的身體一向不錯,怎的如此不堪生病。
直到,新帝納了皇后,有了皇子,彷彿每夜都會聽到那個寢宮裡傳來夜夜笙歌的聲音,她開始吐血,點點血跡染在素色錦帕,像極了三月重重疊疊的桃花。
------題外話------
燕燕這是怎麼了~(>_<)~
☆、第四章 一舞傾城雪
初霽終於勸得了柳凌燕走出凌月閣,柳凌燕留下朔月守著宮殿,帶初霽和望月出去,凌月閣依舊偏僻的看不見一個人
樹木掩映之後的宮殿,彷彿與世界隔絕,柳凌燕只是笑笑:“望月,這附近有桃花林麼?”
“回稟娘娘,有一處”說著望月便帶著柳凌燕走去:“娘娘,這裡比較僻靜,不常有人來往,娘娘大可隨意。”
朔月與望月在凌月閣呆了這麼久,也知道柳凌燕是好相處的,雖說日子不似寵妃那般優越,有這樣的主子也樂得自在。
走了不久,果然看見一片桃花林,正值三月,桃花開出灼灼地一片絢麗,讓她想起九年前南江那一場相遇,唇角淺淺地浮起入宮後第一個笑容。
望月看得出來柳凌燕是真心歡喜的,也不禁高興起來。
“初霽”柳凌燕眼中浮動著動容:“回宮替本宮取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