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打來幹嘛？”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很久，我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只能猜測。
當我準備說下一句話時，付允晏平淡無奇地問道：“請你吃午飯。”
“減肥。”我知道，午飯只是一個藉口。
“現在肉多貴，多長點肉是固定資產。而且你是減不下來的，你知道你為什麼胖嗎？“
“為什麼？”我隨口一問。
“因為你是夏天生的，熱脹冷縮。”
“付允晏，你今天吃錯藥了吧？”
“能罵出來，看來也沒什麼憂鬱症嘛？”付允晏笑道。
“憂鬱症，誰告訴你的？”
“有人說你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出來。”
“誰啊？”我納悶地看著天花板。昨天高盡初事件之後，我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給任何打過電話啊。“你是不是在我家裝了監控啊？”
“我不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是你姐姐給我打的電話，她很擔心你。”
“擔心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我有些想不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又有一絲甜蜜。
付允晏又是不打招呼的沉默了很久，然後說：“我也很想知道。”
意識裡，我真的特別想回他一句，可是又不知道該回以什麼答案，於是，也就默默地沉寂了下來。
“子衿。”付允晏神不知鬼不覺地喚了一句。“今天你會給他答案嗎？”
沒想到，我姐姐連這個都和他說了。
“你說呢？”我早就給過你答案了。
“你曾經說過你不會再愛了，可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在給他希望？”
我的確在給他希望，只有希望我才能完成一直想做可一直沒有機會做到的事情。所以，“付允晏，你別管我了。”
我知道說這句話特別的殘忍，但是我不希望在這件事情上聽到任何一句勸阻。我倔強，只為這一件事情如此任性。
我聽不到對方的一點點回應，忍不住點亮手機螢幕，看看是否還在通話中。剛一觸控到螢幕，付允晏就開口了：“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這是失望的語氣嗎？
我苦笑著回道：“不要什麼，只是證明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什麼欠債不還的道理。”
付允晏嘆了一口氣，“你真的需要一段感情來溫和你的創傷。”
一段感情？我已經多久沒有仔細去想想愛著一個人的心情，想念一個人的心情，偷看一個人的心情。反覆蒸餾在我心裡的，只有那鐵一般的恨意，除了恨，只有怨。
“付允晏，你想聽我的實話嗎？”我慢慢地說，故意放輕語調，不讓他聽出我的哽咽。“其實，我不敢在誰身上放進感情。”
“任何人？”
“是的，任何人。”我緩緩地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電腦螢幕上放映的蠟筆小新。我很小心的，不敢觸碰我的淚腺，即使是在這個時候，我努力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這個世界不說死別，總有生離吧，但是沒有感情放進去，和誰分開了都不會傷心。”
“即使分開了，兩個人感情不變，想見面又有什麼困難呢？”
“付允晏，你始終不瞭解我，我是屬於那種，我和你關係特別好，但是你和另一個人關係也很好，那我會覺得我在你心裡不是最重要的，那再好也沒用。就想他們說的，哪天我和你媽媽掉進水裡了，你第一個救得肯定不是我。那我為什麼還要浪費我的感情呢！”我已經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麼，我究竟要表達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單憑的感覺，這些話藏在我心裡好久好久。
就是因為我任性的沒有感情，永遠只會選擇拒絕。所以，楚僉白曾經對我說過，他不會等我太久，因為他不會為了一個對他永遠不會點頭的女人錯過其他人。他會結婚，但是也許這輩子他不會戀愛了，因為這個過程已經給了我，也許他也不會再說愛我，但是他願意一輩子對我好。不管我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付允晏大概已經找不到能和我這種人溝通的橋樑，無奈地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掙扎在過去裡，去毀滅現在的你。我從不想改變你什麼，因為我一直以為能讓你改變的人會是楚僉白，如果連他都做不到，那我又憑什麼。”他似乎很失望，也很失落。但隨後又道：“可有一點我做得到，我可以花更久的時間去等你，花更多的精力去磁化你。楚僉白會結婚，我同樣也會結婚，但是不會比你先。”
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被感動到，等同在聽一出有聲故事一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