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甚至還記著。
他從來沒有覺得天有不公,可是那一次,他真的覺得上天真的不公平,可是上天又是那麼的公平。給了他顯赫的家世,給了他平凡人不懂的快樂,他一生幾乎順風順水,為什麼給了那麼多,可是卻最重要的一樣無法施捨?
所以那一刻,脆弱的他緊緊的抱著她,宛若溺水的孩子一般,人生那麼多歲月中唯獨的一次放肆大膽。
他一直想要好好抱抱谷泉夭,可是他不敢,如果是別的女子,他早就抱得美人歸,可是人生之中,總有一個人對你來說是不一樣的。
而對於逍遙王來說,谷泉夭這三個字就像罌粟果,讓人上癮,無法擺脫,可是卻心甘情願的沉淪。
這些都是幸福呀,他這樣想到,這樣的時光太多短暫,就那麼短短的短短的一瞬間。
“你們?”喬拉菲指著他們,她聽說壬訾逍家裡出了事,故意買著禮物過來看看,可是沒想到會看到了這麼一幕。
“你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不是跟北辰侯是有婚約的嗎?為什麼你還要勾引別人的人。”
“我們……沒有關係。”谷泉夭解釋道:“真的是沒有半分錢關係?”
可是那傢伙根本不聽她解釋。
喬拉菲諷刺的笑道,那步搖隨著她的諷刺而擺動。
壬訾逍彷彿沒有聽到喬拉菲的話,直接拉著谷泉夭就錯過喬拉菲走出那條街道。
擦肩而過的一剎那,風撩起喬拉菲的長頭髮,柔和的散發著光澤,如同夢一樣。
喬拉菲站在街道上眼淚忍了又忍,然後無聲的滑落,她不顧一個千金小姐的禮儀追著男人滿大街跑,可是這個男人拉著不屬於他的女人離開……
而她,就連空氣都不如。
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一直在走。
谷泉夭剛要開口,壬訾逍突然鬆開拉著她的手,笑道:“好了,這些世界清淨了。”
“訾逍,你母親說讓你珍惜那些愛你的,你所擁有的。”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壬訾逍突然打斷谷泉夭的話,他的聲音好像變得很憂傷:“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錯過很多。”
“你怎麼知道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谷泉夭認為碧珊長公主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
如果不知道,她怎麼會在自己那如花的生命裡死的那樣悽然?
如果不知道,她又怎麼會對壬玉沉那樣的放肆那樣毫無顧忌?
因為她太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她想要一份釋然,至少不應該是欺騙。
壬玉沉欺騙了她,替著壬玉柏活下去。
壬玉柏欺騙了她,讓壬玉沉替著自己活下去。
這兩個人她都愛過,都恨過。
可是總的來說她的愛。她的恨都是圍繞這兩個男人的。
因為知道了,她寧願清清楚楚的痛苦,清清楚楚的去傷害,也不願意糊里糊塗的幸福。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壬訾逍懶得理她:“就你這破智商,你知道什麼?你只知道自己一日三餐要吃什麼?”
“滾……”
☆、因為皇后吧
清和一十二年秋,反叛大軍被全體殲滅,壬序病死沙場。
說來也可笑,一代名將沒有戰死沙場,卻病死榻前,守在他的榻前為他斂屍的竟然是羽苒。這在史冊之中究竟是怎樣的一筆呢?
三天前,這裡還是一片荒漠,羽苒看著寂靜的疆場,屍體遍野,草木都散發出一股腥味。
微風輕輕地吹,拂過枯草搖曳的身姿,吹到鼻子旁邊的都是一股腐肉味,遠處的禿鷹銜著腐肉而歡呼雀躍。
炫目的血腥味與肢體邊橫的沙場中,一絲陽光普照大地,這一片血染的疆場之上有什麼東西在閃耀。
他下了車轅,冷攔在他的面前喊道:“侯爺?”
他揮揮手,徑直的走了過去,那個東西閃閃發亮宛若旭日之下的一顆流星,在微弱的陽光下還泛著一絲冷光,這讓冷不由得為之一緊。
被鮮血傾染過的泥土有點滑,他的長袍拖在地上,袍子的邊角拖出一道道血漬,可是他還是執著的走過去,因為在那裡彷彿有什麼在等待他似得。
在陽光下,那是一個孩子年輕的面孔,尚有一絲稚氣。
他的手裡握著一枚銅鏡,他彷彿還在笑,或許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笑。
羽苒拿過他手上的那一面小銅鏡,那小銅鏡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