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瑩,水潤潤,稚嫩丫頭的美好,全都集在一起。
瞧那嘴,說什麼?
“蕭大哥,我害怕打雷,我可以和你一起睡麼?”當晚確實雷聲連連,不過唐無心骨子裡,別說雷,跳出個鬼,她都不怕。
太小無依,在她眼裡,人比鬼可怕。
蕭逢程從來沒有讓人陪著睡的習慣,當日,鬼使神差的,他就答應了。
唐無心光著腳丫子,一步步走到蕭逢程面前。
本就沒打算熬夜,小丫頭來了,他索性睡了。
在黑暗中,唐無心是拘謹的,規規矩矩躺在一側。而蕭逢程。不過是從正中央挪到了右側,並無影響。
那時候的唐無心,還是好眠的。
蕭逢程的床極軟極軟,她本打算繃著神經的,可不知怎的,就突然陷入了夢鄉。
聽到唐無心呼吸平穩時,他還沒有入眠,他在想,怎麼培養這些個苗子。他從小都是有野心的,當然童年不是明媚的。至於如何不明媚,他記得,也當忘記了。
或許因為第一次身邊躺了個小人兒。蕭逢程沒有睡著。夜深人靜,黑壓壓一片,耳畔縈繞她輕淺平穩的呼吸聲,他思路愈發明晰、活躍。
忽地,唐無心一個翻身,攀上了他的身體。
如果說無意,她的動作似乎太準確了;如果說有心,可她沉沉的呼吸聲他聽不出假。
他微愣。
後,他輕輕擁著她,彷彿抱著一個瓷娃娃。他從小沒有玩具,他想,如果有個玩偶,絕對不會唐無心這般水靈吧?
她睡在他床上,一睡幾年。直到她十六歲時,他差點要了她。她恰好例假來,所以好事未成。蕭逢程是掃了興,唐無心也知趣,不主動提。
蕭逢程身邊有那麼多環肥燕瘦、琳琅珠玉的女人,家裡的美人兒,不惦記也是正常。
後來惦記不得,他不照樣可以得到,可以摧毀?
近水樓臺先得月,照理,唐無心最該得蕭逢程的寵愛。
蕭沉香一次次算計,觸了蕭逢程的逆鱗,因此蕭逢程偏寵蕭沉香多一點。經年之後,蕭逢程明白過來了,卻已經習慣去寵著蕭沉香,習慣和唐無心、阮蘇木、許合歡保持著應有的關係。
後來蕭逢程有過很多姑娘,這最初四個的地位,到底不可撼動。
他最欣賞許合歡,也重視唐無心。若非覺得唐無心是塊好棋,他也不會讓把她留給趙良夜這樣玲瓏心思的人。如果知道會有今時今日的結果,蕭逢程還會讓唐無心出馬麼?
或許會的。
畢竟蕭逢程,天不怕地不怕。
其實還有很多溫存的時候,那時候只有她們四個。蕭逢程教什麼都親力親為。她住在他身邊,很多待遇,都是別人沒有。那是年少時,無法取代的,在唐無心心裡可以稱之為寵愛的東西。
唐無心之所以不屑解釋不屑要蕭逢程對蕭沉香這樣近乎溺愛的寵,是因為她覺得那種不自覺流露的親暱,才是真正的寵愛。
十幾年。
他們有十幾年。在沒有遇到趙良夜之前,他們有小摩擦,都是不觸及原則性的,過後就會好。蕭逢程難得哄唐無心,多數唐無心主動認錯。
只是唐無心一直清楚:蕭逢程絕不會是她的。
“趙良夜,你明白我嗎?”唐無心碎碎念,說得並不完整。
趙良夜卻聽得清楚,將她更深地按入懷中:“我明白。”當日在悅暝島,聽到江秋暝和江同照的事,趙良夜多少理解唐無心和蕭逢程的關係。
只是當時的趙良夜,還是一無所知、苟延殘喘的趙良夜,即便有所感觸,也不能告訴唐無心。如果唐無心翻出她和蕭逢程的往事,他是能理解的。
養育之恩,不是一次豔照門就能摧毀的。
蕭逢程是差點逼死唐無心,可唐無心始終沒死,唐無心始終不能徹底恨。只能,又愛又恨。不過。唐無心現在的愛,可能更像是對兄長的一種愛。
且唐無心還在恢復期,他不想加重她的病情。哪怕有一點兒小介意,他都願意蓋過去。反正地久天長,她是陪在他身邊,而不是將會終身監禁的蕭逢程。
蕭逢程這事,說來就來,陣勢大得驚人。所謂樹倒猢猻散,他旗下但凡是擦邊的產業,一律遭封。眼見蕭逢程都垮了,手底下的人,窩裡斗的窩裡鬥,攜款逃走的逃走,投降配合的投降……總之方寸大亂,使得蕭逢程大勢徹底已去。
短短九天,蕭逢程被挖出的產業是驚人的,被冠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