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她又怕晚了自然走上。她邊走別借月光尋找,木屋的確如趙良夜所說,很容易找到。木屋容易找,不過去那裡的路不好走。
木屋和大路隔著山溝,連綴的是窄窄的“橋”,算不得橋,就是水泥柱。那大小,只夠一隻腳踩的。白天還好,晚上陰風陣陣的,而且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摔個半死。
對一般人而言,或許會怕。
不過唐無心不怕,她拿出小小的手電筒,開啟後用唇含住。她兩手伸開保持平衡,手電光亮讓她得意看見前方。很快,她便走過這窄小的障礙。收好電筒,她站在柔軟的樹葉上,凝神望向前面矗立在夜色中的木屋。
木屋裡太安靜了,安靜到,要麼一切風波止了,要麼……根本沒有人來過。
她算了算趕路的時間,她沒有很晚。
或許,他們正在裡頭談判?
不管,她拿出備好的槍。她很少用槍。因為太不安全。蕭逢程有辦法得到槍,每次次數不多還耗錢。蕭逢程送過她一把,她自己也有過。這把,是蕭逢程送的。不過她此刻渾身警惕摸著槍往木屋走,沒有恨意沒有纏綿。她只想,能救下伍莊。
走到木屋門前,她像伸出右腳,用腳尖踹了踹木門。木門是虛掩的,她一踹就開。此時,她心裡已經涼了半截。要是趙良辰真的要殺人滅口,怎麼連門都不關好呢?
該死的就是她沒有想好裡面到底有沒有人,也不知道哪裡可以開燈。她怕衝動行動,趙良辰趁機把她給滅了。想了半天,她彎腰撿起石頭,從縫裡往裡扔。扔完,她靠在門前。手伏在扳機上,時時準備開槍。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半天沒動靜。
她失去了耐心,拿出手電,踹門。當然,她手裡並沒有放棄槍。在強烈的光線下,木屋裡頭大致的擺設她都看清了。桌子,椅子,舊書櫃和幾本舊書。她一眼掃去,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找到開光,她開了燈。
鋥亮光線下,她率先走到桌子後,她動靜那麼大都沒人出聲。要麼桌子那邊藏著死人,要麼沒人。
結果是,沒人。
也不排除趙良辰速戰速決。因此她把木屋內僅有的擺設裡裡外外掃了個遍。甚至她都把書都大致翻了遍,沒有任何線索。而且以她的判斷,這裡短時間沒人來過。書頁、桌面有灰塵,屋子內有一股發黴的味道。連木門旋轉處,都有被擠壓的蜘蛛網。
門都沒人開過。
唐無心很是無語,可又有什麼辦法?她博弈錯了唄,沒花幾分鐘,她回到她的車裡。她立馬打給阮蘇木,又擔心會壞了阮蘇木那邊的情況。還沒撥出,她就掐斷了。
她想想恆源路口離這裡雖然不近,也不遠。按她飈車的速度,也可以十來分鐘抵達。反正今晚,她註定要忙碌了。明天早上爆出哪裡有個死屍的訊息,她會鬱悶。
這樣的機會,少有!
伍莊能從離職後至今一直向趙良辰索要好處,證明伍莊手裡的東西分量不少。如果不是伍莊太令人失望趙良辰不會輕易換助理的吧。
她一路上緊繃著臉,緊抿著唇,十分嚴肅。不管她的駕駛證是否要被吊銷,大不了她再考一次或者以後讓趙良夜開車。可今晚的事……
趕到恆源路口那個別墅,她熄火下車。已經過去這麼久,事情總該有個結果了。她還沒走到別墅大門,就看到久違的蕭逢程。
她臉色一僵。
主要許合歡最近忙於章忘卿的事,其他人她也信不過。可她始終是忘了,阮蘇木這輩子都逃不出蕭逢程的手掌心了。
唐無心很快恢復正常:“蘇木呢?”
“在家。”蕭逢程走到她跟前,俯視她,回。
“伍莊呢。”這才是她更為關注的問題。
蕭逢程避而不談,反而探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龐:“無心,你的心裡,真的沒有我了嗎?”
唐無心躲開他的手,不買他的賬:“伍莊呢?”
“無心。”蕭逢程似乎有意將感情牌進行到底,“你記得,我帶你回蕭宅的時候嗎?那個時候。張姐想要靠近你,你都排斥呢。你聽我的,你只聽我的。你不覺得,你我就是江秋暝和江同照嗎?我們更可以在一起。”
唐無心冷冷戳穿:“如果我沒有讓你覺得有傷面子,你會這樣嗎?蕭逢程,你根本不配說你是江同照。江同照甘願被江秋暝傷害,甘願為了江秋暝放棄他的江氏。你呢?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覺得,我該是你的東西。我現在居然敢變心,敢愛趙良夜。是不是,蕭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