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吧。”
“你編故事啊!”還編得有模有樣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我根本不用想任務會不會達成,就死在紐約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口,“這裡好恐怖,我一定是跟這裡不對盤,才會遇到那麼多的事。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嗚嗚嗚……”她低低哀泣,眼角懸掛淚珠,好不可憐。
“你沒聽過否極泰來嗎?後面會順利的,你看我在紐約住了十幾年,不也身軀強健,健康無事?”不要再演了!
“你風水合啊,但我跟這裡犯衝啊。”她真是超倒黴的,幸運的是,人還活著,沒回老家。
“你想太多了。”
“我想回去了。”她軟軟撒起嬌。
“那你自己回去。”他不買帳。
“可是我答應董事長要帶你回去。”賴泛芋微嘟著嘴好委屈。
“他會因此開除你嗎?”
“我不知道,但說不定我會引咎辭職,然後因為沒工作沒收入成了無業遊民,只能到地下道乞討過活……”
“同樣的故事不用再來一遍了。”換個梗吧。
“那我換另一個。我為了生存只好出賣身體到酒店……”
“酒店會錄用路人甲這麼普通的臉嗎?”小姐,需要照鏡子嗎?
“我不能整形喔?”條條大路通羅馬呀。
“都沒錢要乞討的人整什麼形?”難不成她真去割了雙眼皮?
“我可以援助交際啊!”她一臉天真無邪。
“多少錢可以買你一夜,我等等付給你。”他順水推舟。
這次她手一舉起來,任揚桐便眼捷手快抬臂擋下,未料,這只是虛晃一招,就在他因擋下她的攻擊而沾沾自喜時,一塊抹布甩到他頭頂。
“你自己擦!”她氣呼呼地到廚房洗了手,走回客廳,踢掉拖鞋爬上沙發,拉起被子,連臉都蒙上。
孩子氣的舉動使他莞爾,擦掉松鼠的血跡,將紗窗破洞隨便塞了塊布暫先擋著,然後他走來單人沙發上坐下,雙肘撐在扶手上,十指搭橋。
被子內的賴泛芋覺得有些悶,將被子拉到嘴巴那兒,張開眸就與他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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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對視,過一會兒,任揚桐開口了。
“我回臺灣也沒有用,”他平聲淡道,“我對企業經營管理一無所知,也毫無興趣。”
他收掉戲謔的口吻,以正經的態度與她對談,賴泛芋不由得坐起身,同樣嚴肅。
“你可以學習。”誰不是從零開始的。
他苦笑了下,“我大學時是讀商業管理,一年後就瞞著我爸休學,轉考美術科系。他應該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水眸因驚訝而微微瞪大。
她還以為董事長是曉得自己的兒子欲開畫展,立志成為畫家的呢。
看樣子,這對父子之間的隔閡,還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的。
“不過,就算我爸知道了也不會怎樣,”任揚桐聳了下寬肩,“他本來就沒想要我回去。”
“為什麼?”他終於要告訴她問題的核心了,那麼她這一天的心驚膽顛也算是有價值了。
“因為我是家族的恥辱。”黑眸深幽幽望著她。
“你是私生子嗎?”完全沒接收到他幽微視線潛藏的無奈與痛楚的賴泛芋直白的問。
“這種事你怎麼可以毫不遮掩的就說出來?”好歹也修飾一下啊。
“你都要跟我聊心事了,為啥還要轉大彎?不然,我們倒帶一下,跳!”她同時帶動作,原地坐跳。
“跳什麼?”聊得是正經嚴肅的話題,她就一定要“跳痛”一下嗎?
“電視上要重來一次的時候,都要跳一下的。”
“你看的是幾百年前的電視節目?”他記得那是他小時候的綜藝梗。
“你很喜歡糾結在這種無聊的小地方。”
“我只是對不合邏輯之處提出疑問。”任揚桐憋著笑,極力維持面目的正經八百。
她真是個寶啊。
“就一個梗嘛。”幹嘛跟她計較這個啦?“你是董事長在外面播的種嗎?”八成是身世的問題才會芥蒂這麼深。
“我跟我哥是同父同母所出。”貨真價實。
“你既然不是私生子,幹嘛故意製造出悲慘身世的氛圍?”害她想歪了。
“你有姊姊嗎?”他不答反問。
“我是獨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