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入宮,還望先生履行今日之約,公主攝政,當以金印為章。”
晉之起身抱拳道:“晉之自會赴約。”
“如此甚好。”孫昭的眸子閃了閃。
齊驍一言未發,坐在旁邊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熱鬧。再看孫昭眸光閃爍,似是在謀劃不可告人之事。
孫昭眨了眨眼,“先生紅口白牙,倒是如何教我相信?”
“晉之自有印信為證。”晉之亦是坦然。
孫昭乃梁國攝政公主,以大梁的玉璽為印。聽聞北齊皇帝薨逝多年,國事均為太后親力親為,此人偷偷摸摸前來,定然不是奉了太后的旨意。莫非……乃是太子有了自立的打算?
“且讓我猜猜。”孫昭墨眸含笑,“難道先生隨身帶著太子金印?”
晉之聞言朗然笑道:“彼此彼此,子有姑娘又何必戳穿!”
☆、夜宿齊府(一)
晉之離去之時,月輪當天,萬籟俱靜。齊驍手下的將領盧烽,親自領著一行軍士送他去驛館歇息
近侍管佟替他打水洗腳,期間偷偷自窗戶向下瞧去,見密密麻麻皆是將軍府的人,不由癟了癟嘴,抱怨道:“鎮國大將軍真是個不講理的,說了放我們走,竟然又將我們軟禁!”
晉之心中明瞭,老皇帝按照他的方子服藥,定然早已醒來。而齊驍還不肯放他回國,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也罷,便讓他走一遭大量皇宮,看看比之北齊,又有何不同。
管佟嘟囔了半天,“齊驍……會不會已經識破了殿下的身份?”
晉之看了一眼管佟,“恐怕自我踏入京都的第一夜起,身份便已被人識破。”
“怎會如此?”管佟不解,“我們行事這般隱秘,無人可知。”
晉之輕輕靠在身後的軟枕之上,不由想起他初來乍到,馬車疾馳之下,險些衝撞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天資絕色,卻是哭花了一張好看的臉。
而後不足一個時辰,他便被鎮國大將投入了天牢。他自知心思縝密,實在想不出哪裡出了差錯,如說有紕漏,便是他意料之外的一個姑娘。
人算不如天算,晉之不由笑道:“你覺得子有姑娘如何?”
“她?”管佟抓了抓後腦勺,不由紅了臉,“確實是好看的緊,不過……”
“不過什麼?”晉之追問。
“不過她做人心眼太多,說話咄咄逼人。”管佟懊惱道:“可不像咱們北齊的女人。”
“再說她長得那麼漂亮,我看齊驍和那個什麼楚大人,都直勾勾盯著她。”管佟憤憤道:“換做是北齊的女人,這般拋頭露面不知廉恥,還不得被夫家打斷了腿!”
晉之不由笑出聲來,“真是好膽量,竟然敢打斷攝政公主的腿。”
管佟跟著主子笑了半晌,臉上忽然一僵,“殿下……殿下可別尋我開心了!”
說罷,見晉之神情如常,並未有半分玩笑之態,“有一點你說的對,她不能去北齊皇宮。”否則,以齊驍今日的語氣態度,倒是願意為了這個玄音公主赴湯蹈火,而後數十年的戰火是免不了。
晉之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今夜的情景來。太子洗馬雖然不及大將軍身居高位,亦是拼儘性命庇護公主平安。晉之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母后把控朝政的這些年來,便是以如此手籠絡朝臣。齊驍與楚雲軒的眼神,像極了那些朝臣,他們眼裡流動的,不僅是對母后的誓死效忠,更是明瞭清晰的愛慕之情。
玄音公主不過十幾歲的少女,尚且有如此能耐,若是真將她娶回北齊宮中,還不得攪個天翻地覆?再者此女坦坦蕩蕩、目不斜視,身處險境也並未有半分依賴男子得情形。齊驍與楚雲軒皆為大梁翹楚,卻也不見她有流連喜愛之色。難道真如她所說,從未有過婚嫁的心思,亦或是她胸中的理想,遠在兒女情長之上?
如母后般擅弄權的女子,他不敢喜歡。
“我們何時才能回家?”管佟喃喃自語道。
“你我能否平安脫身,皆要看明日。”晉之不再說話,安心的閉目養神。
晉之走後,玄音公主便要乘車離開,卻被齊驍擋住了去路。堂堂大將軍,竟然攔下太子洗馬的車駕,孫昭正欲上前,卻被楚雲軒的眼神制止。
他探出身子道:“公主隨下臣出宮,必須要儘快回去,請大將軍放行。”
齊驍將雙臂抱在胸前,笑道:“太子洗馬糊塗,你平白將公主帶出宮,就不怕被諫臣詬病?”
“公主喬裝打扮,並未有人認出。”話一出口,楚雲軒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