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將信將疑:“什麼病?”
顏致遠敷衍地道:“既然是怪病,那怎麼好解釋……總之你照看好她便對了……”又朝窗外大喊:“雲弟你都準備好了,等等我一起走!”話還沒說完步子一邁,瞬間不見了蹤影。
得不到回應的顏惜自然不會就此罷休,他起身至案几前,修書一封,將信箋捆在鴿子上,雪白的鴿子便拍扇著羽翼,帶信振翅飛遠。
顏惜眯起眼,目光追尋著遠飛的信鴿,自語道:“素年,交代的事,可別讓我失望。”
☆、第四十五話 吃我豆腐
下月初一來的很快。
那天雲翎進入了一間奇怪的密室。
這真是一間密室,銅牆鐵壁般嚴密,想來往常雲翎假死時便是在這裡度過的。
進入密室之前,雲翎去了雲霄閣內某個角落,神情有些焦躁,似乎在等什麼。
等了近半個時辰,雲翎不安地自語:“怎麼還沒有來?往常都是這時候啊?莫不是月隱出了什麼事?”
她打算繼續再等,可是身體的症狀卻不容她再耽誤下去,疲倦感一陣陣襲來,力氣漸漸被剝離抽去,還有一陣陣的寒涼侵進骨子,彷彿冰天雪地的風,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最終她撐不住進了密室,臨去前還在月隱經過的暗道留下兩人才懂的暗號暗語。
密室門口,顏惜正在那站著,夜色中他身姿筆挺,如一株挺拔淨秀的青荷。雲翎一怔:“你來幹嘛?”
顏惜道:“我爹讓我今兒晚上做你的護衛。”
雲翎沒多問,已明白了顏惜的意思,感激道:“多謝。”
顏惜笑道:“不謝,看在那天你送了我那麼好的生日禮物的份上。”
雲翎沒再講話,開啟某個機關,兩人便走入了密室。
一進密室,一陣暖意便四面八方熱烘烘傳來,溫度彷彿由適宜的春季驟然進入炎夏。顏惜忍不住扯了扯衣領問:“怎麼裡面這般熱?”
雲翎指指密室內的一張床,道:“因為它很熱。”
顏惜朝那床走近去,發現是一張玉製的床,這床看起來跟普通的玉大不相同,顏色呈淡淡的紅色,用手一摸,居然灼灼散發著熱量。
雲翎抱著雙臂搓了搓,解釋道:“這是我爹為我在極熱之地辛苦搜尋的暖玉做成的床,每月初一我便躺在這床上,用天然的高熱來驅逐體內寒氣,同時服用荊安配置的藥物,緩解體內寒症。”
顏惜若有所思,“雲伯父有心。”
雲翎小聲道:“是啊,這麼好的東西,只可惜管的了初一,管不了十五。”
她的話音太低,顏惜沒聽明白;問:“什麼初一十五?”
雲翎驚覺失言,,“沒什麼,我說我冷。”
顏惜熱得有些受不住,脫了外衫,對雲翎道:“你快些上床去。”
雲翎盯著顏惜不停解釦子的動作,“你脫衣服幹嘛!”
“熱。”顏惜將外衫一丟,瞧見雲翎戒備的臉,又氣又好笑:“你不是怕冷嗎,還不快點上床去捂著?”
雲翎躺到了床上,蓋上厚到讓人瞠目結舌的五六床被子,捂了好一會,蒼白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緩和後她對顏惜說:“你可以離開了。哦對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她頗有些為難,“如果你今夜碰到月隱……就是上回那月公子,麻煩你跟他講聲,我在密室一切平安,叫他快些回去,不要擔心。”
顏惜顰眉,想起上次見月隱之時跟現在剛好隔了一個整月,便問:“他每個月初一都會來雲霄閣?”
雲翎期期艾艾,還是承認了,“是,他每個月都來雲霄閣見我,不過是抄密道來的,其他人並不知道,你可不要告訴我爹。”
顏惜心下疑惑更深,“他為什麼每月都來見你?為什麼三更半夜冒著私闖雲霄閣這麼大的險?”
雲翎支支吾吾,“我們是好朋友嘛……他曉得我有這個毛病,便每月來探我一次……”
雲翎神色有些心虛,顏惜哼了一聲,“是啊,那月公子氣度高雅頗有謫仙之姿,想必這世間女子都願意跟他成為‘好朋友’的!”他一派端莊坐在那,臉上盪漾著春風般的笑,只不過末尾好朋友三字被他咬得重重的,略微有些酸味。
雲翎一向粗枝大葉,哪能聽出來他話裡的含義,便隨口應付道:“月隱著實挺迷人的。”瞧著顏惜還在,催問:“你怎麼還不走啊,我都好好呆這了,你不用再守著了。”
“一提那月公子便趕我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