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雨抿了抿嘴唇,死死的瞪著他:“朱贏呢?”
“朱贏是誰?”黑條仰起頭灌完了啤酒,捏扁易拉罐按在桌子上,他的拇指旋轉狠狠擦過桌面上,收回視線靠在沙發上,“死了,想知道怎麼死的看新聞去,別耽誤爺喝酒。”
顏雨喉嚨滑動,深吸一口氣,“我不信。”
“你他媽愛信不信!”黑條重新拿起一罐啤酒,抬腿搭在桌面上,身子後仰眼睛看著天花板,“死就是死了,屍體在警局呢,死的透透——”
顏雨衝過去抓起桌子上的玻璃酒瓶砸在桌面上,玻璃碎渣飛濺,她握著半個酒瓶指著黑條,緊緊咬著牙。似乎努力剋制害怕的情緒,目光倔強堅定。
“朱贏怎麼死的?”
黑條嘴角抽了下:“操。”
顏雨咬著下嘴唇,捏著玻璃瓶的手因為用力而泛白。
黑條腿上都是碎玻璃碴,他抬手拂去臉上的玻璃碴,開啟了啤酒。
哧的一聲,氣泡爭先恐後的湧出了瓶口,他仰頭狠狠灌了一口啤酒,抿著嘴唇嚥下去。
“他真的死了?”
黑條盯著顏雨。
“他死了?”顏雨的尾音有些抖。
“死了。”黑條收回腿,抬起食指點了點她,“那手裡那玩意扔了。”
顏雨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怎麼死的?你殺了他?”
“我殺他幹什麼?我吃飽了撐的?”黑條又灌了一口酒,“他是被警察打死的,這和我真沒關係。我和刀疤臉還有些交情,他死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
顏雨在心裡計算,表面上滴水不漏。
“你說的都是真的?”
黑條把酒喝完,捏扁了易拉罐按在桌子上,坐直身體,“你叫什麼?”
顏雨捏著玻璃瓶的手很緊,她死死瞪著黑條,漫長的對視。
顏雨把瓶子扔在桌子上轉身往外面走。
她走的時候還抬手抹了一把臉,黑條捏緊的手指又鬆開,抬手扯了扯衣服領口。
他又拿起了一罐啤酒,手指一疼,他連忙收回手發現上面扎著一塊玻璃碴。
嗤笑一聲,拔出碎片,開啟啤酒。
“黑哥,疤哥真的是警察殺的?”
黑條冷厲的目光看過去。
年輕的男孩立刻閉嘴,也開啟了一瓶啤酒,視線落到桌子上的玻璃碴,“疤哥的女人還挺野,之前看她挺乖,以為是個乖乖女呢。”
黑條眯了眼睛,看著遠處閃爍的燈,“你懂個屁。”
顏雨第二天沒去店裡,打電話和老闆娘請了一天的假。
她得換藥了。
第三天,顏雨才到店裡,所有人都用關切的目光看她。顏雨視若無睹,一天沒說話,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男朋友死了,而且是幹了壞事被殺,警察也在查。他們同情顏雨的遭遇,也給她恢復的時間。
她提前下班了,吃完飯顏雨換了衣服走出店門。
刺耳的喇叭聲,顏雨皺眉回頭看過去。
一輛摩托車開了過來,車燈太刺眼,顏雨連忙抬手遮住眼睛。
車在面前聽了下來,顏雨才看清楚是黑條。
“上來,帶你去個地方。”
顏雨看著他幾秒,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摩托車跟了上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是刀疤的女人我才跟你客氣。”
顏雨快步跑進了一條窄巷子,摩托車進不去。
黑條握著摩托車的手把:“……”
顏雨知道黑條會來找自己,她不用著急。
果然第二天中午黑條又來了,顏雨聽到有人叫自己就走了出去,一出去黑條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拖了出去。他的力氣還算大,顏雨也沒強行掙扎,皺著眉,“你這樣我報警了!”
“朱贏的東西。”刀疤臉說道,“他留給你的。”
顏雨表情一頓,心思轉的飛快,不知道這話真假。
黑條把顏雨拉出去,鬆開了手,他拿出一根菸偏頭點燃,深吸一口。噴出煙霧,黑條眯著眼睛看顏雨,“其實他人都死了,這東西我給不給你,你都拿我沒辦法。”
顏雨挺噁心黑皮這個人,渾身上下透露著渣渣的氣息。
他殺了秦主任,早晚被槍斃。
顏雨的眼睛很乾淨,她開口:“那你為什麼要給我?”
黑皮俯身,他身上有很濃重的煙味,十分噁心。顏雨迅速退後一步,警惕的盯著他,“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