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槍,三兩步跳下石塊走向紅姐。
顏雨撥出一口氣,閉上眼。
“你是不是傻!”陳錚壓著嗓音,怒氣衝衝一把扯過顏雨的手迅速壓在手腕上。“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蠢女人!那是讀者你知道麼?”
“知道。”顏雨手裡的匕首掉在地上。“什麼蛇?多大的毒性?多長時間會死?”
陳錚想一巴掌把顏雨揮下山,他臉黑成了鍋底,陰陰沉沉,滿是怒意。
“握著你的手,握緊。”
“你要幫我吸毒?”顏雨忍不住打趣,被蛇咬了一口,她不疼不癢,陳錚突然黑了臉還是挺耐人尋味。“電視裡一般都會這麼演。”
“閉嘴。”陳錚撿起匕首迅速劃掉最裡面穿的短袖邊緣,狠狠紮在顏雨的胳膊上。顏雨嘶的吸一口涼氣,她覺得胳膊要被勒斷了。
“我沒被蛇咬死,被你勒斷胳膊是不是有點虧?”
現在了還有心情開玩笑,陳錚覺得顏雨是奇葩。
非常奇葩。
紅杜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剛剛陳錚抓住了蛇,蛇勾頭幾乎要咬到他的手背。顏雨突然擋了一下,一刀剁下蛇頭的同時也被蛇咬在手臂上。
“忍著點疼。”
陳錚一腳把蛇身踢出去幾米遠,站起來把彎了刀尖的匕首在石頭上磨平。取出打火機燒著刀面,他面色冷峻,目光漆黑沒有一點光。
“沒有多餘的工具,我要把傷口切開,忍著點。”
顏雨嘴唇有些白,她揚起嘴角露出個笑,“沒事。”
陳錚想了想,撿起一根木棍遞給她,“你咬著,別把舌頭咬斷了。”
顏雨咬著木棍。
刀尖切開傷口,顏雨差點把木棍咬斷,嚼碎吞了。
胳膊被綁的很緊,應該不會疼到那種地步,可現在顏雨就是疼。疼的要跳起來,額頭上漸漸有汗泌出。
陳錚在蛇咬的壓印上切出一道十字形狀的口,血湧了出來。
他不斷擠著傷口裡的黑血,漸漸血變成了紅色,他連忙打橫抱起顏雨到平地處的小水潭。裡面水還算清澈,他迅速幫顏雨洗了傷口,又拿出打火機燒傷口。
顏雨悶哼出聲,她的左手緊緊抓著膝蓋努力去控制右手不動。
太難了,顏雨疼的抓心撓肝。
陳錚也發現顏雨抖的太厲害,放下火機注視著顏雨。
她白皙的臉上大顆大顆汗珠滾下來,她還小,小姑娘來這龍潭虎穴。
“很疼?”
陳錚的治療手法非常粗暴,顏雨吐出被咬出木渣的棍子,靠在石頭上,她又吐掉嘴裡的沫子。扯起嘴角沒笑出來,頭上的汗滾下來。
“疼。”顏雨點頭,聲音虛弱,“能清蛇毒?”
“山裡人會用這個方法治療,有一定的機率,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命。這裡距離縣城太遠,中這樣的蛇毒根本來不及送醫院。”火燒的方法太殘酷,她一個小姑娘受不了,陳錚又扯下一塊布包紮了顏雨的傷口,拉起顏雨,道:“頭暈麼?”
“還好,就是手麻,沒有知覺。”
“血液不流通,正常。”陳錚彎腰蹲在顏雨身邊,道,“我揹你下山,弄點烈酒洗傷口。手也不能一直綁著,再綁下去就廢了。”
顏雨看著他黑色的脊背,寬厚。
“減少血液迴圈,快點別耽誤時間,”
顏雨趴在了陳錚的背上,她頭不算暈,不過身體確實有些麻痺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們走了?”
“走另一條路下山。”
陳錚繞的路非常險,顏雨趴在陳錚的肩膀上看腳下萬丈深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腳下。”
陳錚不說話,顏雨只聽到他的呼吸聲,沉悶,穩重。
陳錚不敢耽誤。
下山他把顏雨塞進了山洞,把匕首塞給顏雨,起身往外面走。
“陳錚。”顏雨叫住他。“注意安全,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人各有命。”
“廢什麼話,坐著別動。”
漆黑的山洞,腳下就是棺材。
顏雨頭一陣陣的暈,蛇毒不至於這麼快就走遍全身吧。
她已經在第一時間卡住了手腕,不至於啊。
顏雨閉上眼,裡面傳出了悶哼聲。
顏雨戴上帽子挪到角落揭開他臉上的傘布,把匕首橫在他脖子上,拿出了他嘴裡的草,“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