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上,立馬伸手就要接住他。可最後人是接住了,他卻也摔倒了,邊上又是山坡,於是兩個人齊齊滾落。最後除了一些刮傷外,二皇子傷了腿,三皇子卻斷了條胳膊。
如今他們已被送回皇宮。
寶華殿裡,燕帝在,三位皇子在,曹皇后和慧妃也在,諸位太醫正在忙碌著。
三皇子躺在軟塌上,二皇子坐著,兩個人皆是衣衫凌亂,滿身傷痕,太子站在一邊,卻是安然無恙。
慧妃站在二皇子旁邊,眼睛紅著,又是心疼又是緊張;曹皇后將太子擋在身後,神情莫辨,卻隱隱呈現出護犢之勢。
見到祁明秀進來,眾人又都轉過了視線。
“七弟?”燕帝見到他,像是有些意外。很快卻又瞭然,自從流光將玉麟託付給他後,他在玉麟的身邊已經安排了人,他現在應該是聽到訊息後趕來。
祁明秀朝他和曹皇后淺淺的行了個禮,目光就又朝邊上掃去。
太子朝他恭謹的行了個禮,神情卻有些沮喪;二皇子也要站起向他行禮,可傷口被拉動,他痛得又坐了回去,於是只能忐忑的看著他又叫了聲“七叔”;視線落在三皇子身上時,他躺著,動都不能動,只喃喃的叫了聲“七叔”,眼圈卻忍不住紅了。
他的胳膊斷了,還是右胳膊,以後可能就寫不了字,拉不了弓,練不了劍,甚至連吃飯都難了。他有些恐慌,也有些無助。他不想成為一個廢人。
之前兩位哥哥都有人陪著,他卻只有一個人,現在七叔來了,他就有依靠了。
祁明秀已經聽說了他的傷情,眸光便有些冷,又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從無影那聽說了大概,可他還要知道更具體。
三皇子見他一臉厲色,忍住淚,又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從太子哥哥邀他一起出去玩,到中途驚馬,再到二哥出手救他,一五一十都說了個遍。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二哥也不會受傷了……”到最後,他又這麼說道,帶著滿滿的慚愧。而如果不是二哥救他,他說不定也已被毒蛇咬死了,那馬被咬了一口,不是倒下沒一會兒就死了麼。
慧妃聽著,忙說道:“玉麟可別再說這樣的話,都是自家兄弟,玉坤救你那是理所應當的。”話是這麼說著,神色卻依然哀憫,自己的兒子雖然傷不如他重,到底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好。
曹皇后聽她這麼說,眼神也是一冷,卻沒跟她正面交鋒,只是對著燕帝道:“皇上,此事都怪玉乾貪玩,若不是他提議出城,也不會遇到毒蛇,更不會被驚馬,玉坤和玉麟也都不會有事。臣妾教導無方,還請皇上怪罪!”說著,已要跪下來。都是事實,無法辯駁,便乾脆全部說明,省得讓人做文章。
燕帝卻一把托住她,“皇后不必如此,此事都是意外。”
“謝皇上!”曹皇后攙著燕帝,又穩穩站起。
慧妃看了他們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神色如常。
祁明秀冷冷看著,眸色卻更加陰沉。
當真是意外嗎?未必吧。
好端端的出了城,好端端的遇到毒蛇,好端端的邊上又是山坡,好端端的就斷了個胳膊。
是隻想讓他斷個胳膊呢?還是害命不成只害了個胳膊?
只是……想要害他的人是誰?
他的目光掃過太子和二皇子,最後卻只道:“臣弟想把三殿下帶回府中照養,還請皇兄恩准。”不管是誰,這裡都不能待了。不然的話,這胳膊只怕本來能治的都治不好了。
“七弟?”燕帝似乎察覺到了不妥。
祁明秀望著他,眼中卻只是堅持。
三皇子見著,頓了一下,也跟著道:“父皇,兒臣就去七叔府上住幾日吧,正好也想小莊弟弟了。”過年那陣子他再不能住在王府,就又回到了宮中,如今倒正好是個藉口。
燕帝便只好作罷,“那便依你。不過你且放心,你的胳膊會沒事的,朕會讓太醫給你好好醫治的!”
“謝父皇。”三皇子低頭說道。
……
等到太醫全部診治完,眾人又都散去。三皇子被送去了雍王府,祁明秀要走,卻被喊住。
“三弟請留步。”燕帝喊道。
祁明秀停住回頭,燕帝站在香爐旁,嘴角帶著笑。他垂下雙眸,有所察覺,最後卻還是轉過了身。
寶華殿裡依然留有藥香,宮人散去,四周變得安靜下來。
燕帝先開了口,“七弟最近都在忙些什麼,這一個春節,連面都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