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坐著吃一頓熱氣騰騰的鍋子,實在是一種享受。盛在食盒裡的東西已經激不起他多大的興趣了。
“七弟且慢。”然而燕帝卻喊住了他。
祁明秀回頭,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
燕帝一笑,“我給你看樣東西。”說著,從旁拿出一個畫軸。
祁明秀解開繫帶,燕帝卻又說道:“上次朕不是跟你說我總覺得你那小王妃面熟麼,現在朕終於知道到底怎麼面熟了。”
祁明秀聽著,眉頭一皺,手已經將畫卷展開,一看,卻是個人物畫像。
畫中之人四十來歲,天庭飽滿,五官明淨,笑呵呵的坐於園中,一派長樂無憂的樣子。身上卻穿著一襲龍紋常服。
“你知道他是誰麼?前朝末帝朱見照!”
祁明秀的手突然就一抖。
燕帝兀自笑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很像?這畫像是朕從父王那個舊箱子裡翻出來的,當時看到嚇了一跳。朕就覺著你家那小王妃面熟,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像他!”
祁明秀掃了一眼,卻只將畫卷收起扔到一邊,“不過相像而已,大周朱氏都已經死絕了。”
“誰說不是呢。”燕帝將它拿過,卻又上下看著,“不過朕對這週末帝可是記憶猶新,當年朕跟著父皇都已經殺進皇宮了,他卻依然慷慨從容。你當時還小,沒能見著那場面。父皇后來也跟朕說過,週末帝看似昏庸,實則有大才,不過是太后專權將他架空了所有。也幸好是他後來奪權的晚,要是再給他五年十年,咱們大燕只怕也沒那麼容易將他打下,所以啊,他死時雖然從容,只怕心中也有不甘吧。”
“氣數已盡,再給十年也是枉然。”祁明秀卻依然冷冷道。
“呵,當年朕也是給父皇這麼說的。”燕帝笑了一聲,又道,“不過沒想到父皇會收著這樣的畫,估計也是看著米之青所作的緣故。父皇當年可是極為仰慕米之青啊……”
看了半晌,終究又將畫卷收起,“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再不回去,你那小王妃只怕要等急了。”
祁明秀沒有廢話,只是起身告辭。
……
剛走出殿門外,他的面容卻一下沉了下來。
週末帝的畫像在眼前浮現,那純澈靈活的神情,那端正明淨的五官,當真與寶盈一模一樣。
真的只是偶然的相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