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事情就回來了,我也不喜歡呆多久。”他說完,我緩緩的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淡漠的氣息。
我恍惚的響起了容錚和我說過的,他多年都沒有回北京了,就算是出差他都不去的,每個人離開一座城,其實都是會有一個理由的。要不事業,要不感情,程紹延就不用說了,是因為感情。
飛機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中飛行,我恍惚的能夠聽到飛機穿梭在高氣壓下發出的凜冽聲音,很是壓抑,也很傷感。
到了首都機場的時候,我站在那兒,恍惚的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心中的悲和喜交集在一起,攪亂了我心中的平靜,我站在虹橋機場的時候,還帶著滿滿的勇氣,而此時此刻,卻只剩下了無數數不清的回憶。
緩緩的出了機場,並沒有人來接我們,站在身旁的程紹延也是沉默著,似乎也是再想著什麼事情一般,半晌他才忽然開口說道:“我很多很多年都沒有坐過地鐵了,今天恰好你在,一起坐一次吧。”
我看著面前的這個人,發什麼神經,要去做地鐵?體驗生活?
“我們還是打車過去吧。”我看著他淡淡的說完,他忽然給我來了一句:“打車浪費錢。”
浪費你妹啊,每天豪車怎麼就不浪費錢了。
“沒事,一兩百塊錢,我出!”我看著他說完,只見他一臉不悅的望著我,沉聲說道:“看來,你很有錢。”
“我沒錢,但是我寧願走路我也不下去的!”我這樣毫無理由的堅持,讓程紹延一臉都是疑惑,他伸手摩挲著下顎,望著我的眼神都是探究,我才察覺自己實在是太激動了,讓他覺得不是很正常。
我望著他,搖了搖唇,淡淡說道:“其實,我是覺得怕遇到變態!”
他微微蹙眉,遞給了我五十塊錢說道:“買票去,有我在,你還怕遇到變態?”
我望著他。實在是找不出拒絕他的理由,所以就算是再不情願,我都去買了兩張票。
一起走了進去,融進人海中,進去之後沒有座位了,我站在門口,扶著門口的扶手。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把我整個人都護在了面前。
我緩緩的抬眸望向他,他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憂傷,就像是陽光都化不開的濃霧一樣,讓人覺得滿腹悲傷。
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也緩緩的移開了眼睛,望向窗外,望著外面飛快倒退的景物,心中也是泛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我們都帶著各自的心事回來了,他或許不算很糟糕,只是回憶有些傷人,而我呢?
有太多太多的擱在心底,壓得我喘不過氣而來。
不知道是過了多長時間,列車忽然顛了一下。我一下子沒有站穩,忽然就撲進了他的懷中,而他緊緊的抱著我,良久良久都沒有放手。
顛了一下的時候,我是慣性,而他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那個動作一般,瞬間就接住了要摔倒的我。
我在他的懷中,心中已經是明瞭:“這一路,或許此時此刻才是你等的那一刻。”
“等了很久很久,可惜,你始終和她不一樣。”他說著,緩緩的放開了我,幸好我不愛他,不然的話可真傷人。
望著他的模樣。我心中如是,卻依舊想到了晏庭筠,我是不愛程紹延,可是我的心裡有晏庭筠,而晏庭筠和他,愛著同一個女人,我遊走在她們的身邊,無論在誰那裡,都還是一個替身而已,這或許就是我的悲哀之處。
“我也只能是我,我們都是那麼清楚的知道。”我的話語落下之後,我們便就陷入了沉默了,一直到了三元橋我們都沒有說話。
申瑾訂的酒店,不在三元橋。我們還得換乘,我望著他沉聲問道:“還繼續換嗎?還是出去了,打個車到酒店。”
“都已經進來了,以後我們估計都不會想著要進來,就直接坐過去吧。”
聽著他的話,我拖著這具疲憊的身體跟上他的腳步,就在我們去十號線的路上。被攔住查身份證,我緩緩的想起了那一年,我是難得恐慌,事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六七年,可是我現在拿著身份證的手依舊在顫抖著,當我面前的那個人接過了身份證之後。我的心口一滯,就連呼吸都停了一樣。
過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中都是冷汗,我從沒有想過,我竟是這樣的害怕,這樣的恐慌和抗拒。
我的雙腿都是軟的,我緊緊的握著這張身份證,我這算不算是一個重生了?應該不是,還是原來的容貌,只是那個時候和現在長變了一些,北京人那麼多,我相信天下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總能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