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也沒幾人知道,之前夏子厚也沒機會嚐到豔孃的手藝,一來夏子厚來去沒定論,誰也說不準夏子厚什麼時候來,夏子厚去了伊人嬌,豔娘陪他都來不及,也沒有做飯的心思。二來廚房與她所在之地有些遠,她也是個懶人,有現成的吃,她也懶得去做。
夏子厚在豔娘大展身手之後先嚐了不少,若不是豔娘攔著,他指不定在廚房就能吃撐了出來。夏子厚連連誇讚豔孃的賢淑,直呼要早早把豔娘娶回家當媳婦。豔娘被哄得開心非常,雖是深秋,天氣寒冷,豔娘卻覺得如沐春風。
林媚兒在給夏子厚介紹桌上的她“為保他們不被仇敵所害”而“請回來的護衛”的同時,豔娘張羅著把菜一一端上了桌,很快,眾人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美味上,直勾勾的眼神表明他們有多期待豔孃的手藝。
但等夏子厚的那盤菜上桌時,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那盤青菜。林媚兒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這青菜,你是特意炒成這樣的?這是什麼新吃法?”
豔娘極為不想駁了夏子厚的面子,但夏子厚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菜有多糟糕,拿袖子擦了筷子,興沖沖地給她餵了一口青菜,那怪異的味道,豔娘已無力再說什麼。
豔娘當時便勸夏子厚,說不把那道菜端上來,夏子厚當時傷心極了,眼裡滿是難過:“這是我第一次做菜,真的有那麼難吃嗎?”說著自己嚐了一口,皺眉,默默地想把那盤菜倒掉。
豔娘又不忍了,搶過那道菜,不自然地笑道:“他們那群糙漢子就喜歡味道重一點的菜,這樣的他們倒是會更喜歡的,不要倒了,我們大家一起嚐嚐你做的菜,他們一定會喜歡你做的菜的。”
夏子厚小心翼翼道:“那你呢,你喜歡我做的菜嗎?”
豔娘在夏子厚滿是希冀的眼神下,嚥了口口水,額上的汗珠滑落,豔娘也無暇去擦,扯出笑意,豔娘極為“真誠”道:“我當然喜歡,再喜歡不過了。”
然後,那盤菜便上了桌。豔娘招呼道:“來來來,這是夏郎下廚做的,這可是夏郎第一次下廚,你們可要賞面子,全部吃光才行哦。”最後幾句話有些咬牙切齒,帶著威脅之意。
豔娘夾了一筷子菜道林媚兒碗裡,然後招呼大家道:“別客氣,等把夏郎的菜吃完,你們便可以開始吃我做的菜了。”豔娘滿含威脅之意地環視眾人一眼,然後轉身霎時換上可人的笑意,給夏子厚夾了一筷子魚肉,溫柔道:“夏郎,嚐嚐我做的魚。”
眾人怨念地看著夏子厚幸福吃魚的模樣,心裡酸酸的,這樣的差別待遇,怎麼也是一路人,要不要這樣啊。林媚兒望了望碗裡的青菜,又望了望夏子厚碗裡的魚肉,怨念了。
“還看什麼?想吃豔孃的菜,趕緊解決那盤青菜,一人一筷子,吃了了事。”說著,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入薛晨的碗裡。薛晨望著拿筷子青菜,想著雖然難看了些,但總是有豔娘從旁指點,更重要的是,這是林媚兒夾給他的,就是毒藥,也要笑著嚥下去啊。
正當薛晨夾著青菜,筷子有些不穩地往嘴邊湊去的時候,旁邊一位弟兄豪爽地一口吞入一大筷子的青菜,然後和吃進去那般豪爽一般,幾乎立刻吐了出來。
豔娘臉都青了,然後哈哈一笑,上前大力拍著那人的後背,大聲道:“哈哈,他吃太快嗆到了,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你們吃,你們吃啊。”說著揮動筷子,飛快地給那位弟兄夾了筷子菜,塞入他口中,湊到他耳邊道:“你敢不吃下去,我就讓你餓上三天,讓你看著我們吃飯。”
那兄弟含淚吞下那口菜,然後華麗麗地嗆到了。豔娘又瞪向其他人,其他人吞了口口水,眼睛一閉,把菜給吃了下去,然後是咳嗽聲和要水聲響成一片。
“看吧,你做的菜還是挺多人喜歡的,你看,都吃完了。”豔娘對著夏子厚溫柔道。
夏子厚笑開:“恩,真好。只是,你都沒吃到,就剛剛嚐了一小口。”說著語氣又失落起來。
豔娘臉色變了變,夏子厚隨即又笑開:“不過沒事,我以後可以再給你做。”豔孃的臉垮下了。
“諸位弟兄愛吃,夏某以後再給各位做,下次多做一些。”所有人的臉垮下了。
“對了,薛兄,你怎麼夾著菜卻不吃呢,是怕菜不好吃嗎?”
薛晨嚥了口口水,在眾人的瞪視下,突然丟下筷子,以驚人是速度站起,大呼道:“我肚子疼,我去去就來。”話音未落,人便閃到了門外。
眾人滿是鄙夷,豔娘對愣住的夏子厚道:“別管他,我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