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便有勞主持將那調養方子仔細寫好,倘若主持一不小心再出閃失,那麼嘉寰定要千佛寺百年基業盡毀一朝!”
“孽即是緣,緣即是孽。如今娘娘已然甦醒,縱是老衲有心,卻也無力再度迴天。”
“如此甚好,嘉寰就此謝過主持。”
“罷罷罷,老衲此舉,尚不知乃是為善抑是為惡,殿下何謝之有?”
忽然人聲逐漸散去,我按下心頭大盛的團團迷霧,正要再凝神細聽,卻被身旁元非給拉了過去,“丫頭,咱們這便進去吧。”
閃開元非的手臂,我望向元非,看到他眼中在望我之時似乎比之前多了些什麼,憂慮?悲憫?我辯不清。
“靜華懇求大師。”心中計較已定,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叩上地面。
命定一劫(12)
“丫頭這是做什麼?”元非大吃一驚,匆忙伸手過來將我扶起。
“倘大師不允靜華之求,便是大師將將靜華逐出寺院,靜華仍會再來。”我伏在元非一雙手臂之上,言辭堅定。
“丫頭要問什麼,直說便是,何必如此大禮?”元非一邊託著我欲再俯下的身子,一邊急切說道。
“靜華懇求大師告知當初元覺大師執意不肯相救靜華的真正原因!”定定對上元非的眼睛,我抿唇蹙眉,一派執著。
似是不曾料到我會有此一問,元非面上現出一絲驚愕,卻是迅即便逝,他強作笑容對我說道,“不過就是不願將那罕見的墨蓮丹隨意贈人罷了,哪裡還有什麼其他原因?”
想起方才聽到之語,我緊緊抓住元非雙手,毅然出聲,“倘若沒有其他原因,那麼佛家素來慈悲為懷,為何只因相救靜華,便引來元覺大師不知為善抑是為惡之惑?”
“丫頭你?”似是受到極大驚嚇,雖雙手被我緊緊抓住,元非卻仍然猛地後退幾步,生生將我給拖了過去。
“禪房之中元覺大師和殿下對話,靜華已經聽到,雖只是大半卻也能夠明白元覺大師當初不救靜華乃是另有原因,求大師就不要再瞞著靜華了吧。”元非一雙手臂因為發力而硬得硌手,我一絲不松地緊緊抓著。
“你竟然,竟然?”聽了我話,元非滿目駭然,卻也不過只是一瞬,便見他定下神來現出一副恍然神色,“難道是因那墨蓮丹?”
“大師,靜華求你!”我眼眶發漲,幾乎立即便要滴出淚來。
“原來這墨蓮丹除卻活人性命之外竟還有此功效,倒是和尚我大意了。罷罷罷,既前頭已對你說了那麼許多不該說的話,如今和尚我也不在乎再多說這幾句了。”拗不過我的苦苦哀求,元非一邊扶著我行至旁邊竹林之中坐下,一邊長長嘆息,“令得丫頭這段日子交替寒熱,忽醒忽睡的元兇正是和尚我和師兄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我心中更是亂作一團。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絞結在一處,直叫那指甲深深刺入手背之上卻渾然不覺。
命定一劫(13)
“丫頭莫急,聽和尚我對你說。”見我情急,元非撫了撫白鬚,緩緩說道,“那墨蓮丹雖是救命活人的靈丹妙藥,可若服食不得法卻能夠奪去人命。墨蓮乃是世間陰柔至極之物,柔和佛祖舍利之純陽以後成為墨蓮丹,卻仍是陰氣大過陽氣,平日將這墨蓮丹置於性平味甘的烏木盒中,為的就是要令烏木木體之香混入墨蓮丹中來中和其性。
倘若服食者乃是男子陽剛之體,則陰陽相合無任何不適,可若是女子陰柔之體,則必須在服藥之前取那大紅幹棗與烏木木片一同研成碎末做藥引先行服下,否則該女子必定因體內陰氣過盛而無法承受,便會發生如丫頭你此前這般冷熱相激之病症。
倘施救不得法,則不出三日,該女子便會因體內極寒而逝。
此前拗不過殿下以性命相逼,師兄他雖取出了墨蓮丹,卻不曾細說服食之法,只是將計就計地要殿下將墨蓮丹化入水中服下即可,為的就是要引殿下將此法施在丫頭你的身上。
和尚我身為佛門弟子,不思救人性命,反而是與師兄一同設計害人,實在是罪過罪過。所幸丫頭著實命大,殿下竟然於你昏迷之時尋來了那世間純陽的千年老參煨湯來為你續命,這才一路撐著來到了千佛寺。雖丫頭你奄奄一息,可和尚我和師兄本意卻是任你自生自滅,無奈殿下竟拿日後血祭千佛寺相脅,無奈之下師兄只得允和尚我出手,這才救回丫頭你的性命。”
“為什麼?為什麼大師和主持已經施了鎮寺之寶,卻寧願眼睜睜看著那寶貝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