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相信你。
0。3
婚期將至,見見家長是必要的,只是自己也沒什麼長輩可見,老太太這麼多年都在國外,聽說還生病了,回國總是不方便的。而兄長什麼的,沈林在美國照顧老太太,回不來。沈執,算了,他不來砸場,她已經感激涕零了,更別說讓他抱著祝福來參加婚禮。
“嘶。。。”衣果微微分神,滾燙的熱水溢位茶壺,淋在白皙的手指,瞬間紅腫一片,像針扎的痛楚順著指間流向心室。她皺起眉,趕緊快步走到洗手間,冰涼的水柱緩解幾分痛感,關上水龍頭,衣果垂頭嘆了口氣,伸手在水池下的抽屜裡掏出創可貼,草草的在燙傷處貼好。
玄關處傳來鑰匙插進鎖孔和輕輕擰動的‘咔哧’聲,衣果趕緊走出來迎上去。
“哎呦,沒等結婚就住在一起了?”
沒等門被開啟,就傳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衣果一愣,咬住下唇。
“媽,你一會兒就少說幾句吧。”海馳澈薄怒的聲音緊接著傳出來。
“什麼叫少說兩句,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個沒心肺的玩意兒!快開門!”
衣果站在門口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哦呦!要死啦,站在門口嚇誰啊?”女人蓬鬆的短髮簇擁在腦門,濃豔的妝容卻掩不住歲月在臉龐的痕跡,她細細的眉毛此時緊緊的皺著,像利劍般立了起來。
衣果勉強掛著笑,微微點點頭:“阿姨好,我叫衣果。”
女人眯起眼,上下的打量她,乾淨的白連衣裙,長髮直直的垂在肩頭,薄薄的劉海軟軟的貼在額頭,杏目像小池塘般泛著水波,乾淨的連裡面遊著幾條魚都可以看得清楚,女人的眉頭微微鬆了鬆,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說:“還行,勉強湊合。”
海馳澈笑了笑,白白的牙齒整齊的露出來,像海風般慵懶清爽,他悄悄的在身側朝她豎起大拇指。然後他轉身對身後的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們說:“爸,哥,進來吧。”
衣果朝他們點頭笑笑:“叔叔好。”
海勁松爽朗的笑了,走進來拍了拍衣果的肩膀說:“你阿姨脾氣不好,別在意啊,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也別客氣。”
“嗯。”衣果乖巧的點點頭。
海馳澈把兩個一絲不苟的西裝男人推到面前,說:“衣果,這個是我兩個哥哥,海語,海言。”
衣果抬著頭,一樣是一米八的偉岸身材,冷峻如冰的面孔,狹長的眼眸裡鑲嵌著兩顆死魚眼珠。兩張臉像複製貼上出來的一樣。
“不用看了,是雙胞胎。”海語有點受不了衣果的眼神,淡漠的開口。
衣果點了點頭:“哦,你們好。”
0。4
窗外的風雪翻騰在冷峻的空氣裡,穿梭在摩天樓群,水泥森林中,上帝將死亡邀請函輕輕推送到你面前,吞雲吐霧的說:‘Wele to heaven party。’
空曠的樓道里,聲控燈熄熄滅滅的閃爍,大理石的冰冷的地板被清潔工擦得潔淨如新,蘇若蜷縮著身子,小聲抽泣。
終於,她扶著牆壁站起身,揉了揉發麻的小腿,勉強走了幾步,按下電梯。
隨著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白朮有些頭疼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果然在這。”
蘇若抬起頭,倔強的皺起眉:“我說過不用來找我。”
白朮恍若未聞的伸出手:“我做了早餐,在家裡。”
“我不吃。”
白朮的臉上一層陰霾,手上加大力道,一把將她扯進電梯,快速關上電梯門,按下數字‘1’的按鍵。
“你幹什麼?”蘇若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我不想吃飯,我回公司。”
“那我送你。”
“不用!”
“你有完沒完?非要鬧的不可開交麼?”白朮瞪著她。
“對,我沒完,我就是胡鬧,你能怎樣?”
蘇若抬著腦袋,可下一秒就被死死的摁在電梯的冷鐵牆壁上,白朮近在咫尺的臉上,一雙極力壓制怒氣的眸子不停閃爍。
“蘇若,我很生氣。”
“你生氣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也看見了,我難過了,寧願找衣果,也不找你!”
“那又怎樣?她不在不是麼?人家根本就不想管你那點兒破事兒!”白朮挑著眉。
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開啟,蘇若用力推開他,轉身走了出去。
白朮踉蹌的退後兩步,跟著她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