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卻仍覺的彆扭,沒再笑過。
“咱們不是一路人。”林木吃完了一碗炒肝,用紙巾擦了擦嘴,抬頭對男人道,“我要的人,是能進得去西餐廳跟我一起燭光晚餐還得陪著我一起吃街頭小吃的。”
男人看著她,想張嘴說話,可林木卻搶先開口說:“我不知道我媽怎麼跟你說我的,總之我不是個好女人。我抽菸,也喝酒,工作也不穩定,時不時就要跟著考察隊上山下鄉。”
“我不在乎。”男人脫口而出,他頓了頓又道,“我也許可以做到你最開始說的那一條,不過請你給我點時間,一時之間我真的接受不了。”
林木頓了一下,她沒料到男人能這麼堅持。她吸了口氣,像是在積攢勇氣一樣,說:“我還有精神病,重度抑鬱,醫生開過診斷書,說我不能離開別人的視線,說不準哪天我就割腕自殺了。”她看著男人,問:“你確定你要的是這樣一個女人?”
男人看著林木的臉,那種冷豔的氣質十分勾人,嘴唇紅豔性感,但也確實有一種壓抑陰暗的感覺。精神病這個詞對誰都算得上是一種衝擊。
“對不起林小姐,我想咱們兩個好像確實不合適。”男人站起身來,對林木道,“我送林小姐回家。”
“不用,我家在衚衕裡,走十分鐘就到。”林木擺了擺手,指著衚衕深處對男人笑了一下,“我很感謝你能看的這麼清,過多的糾纏對咱們誰都不好。比我好的姑娘遍地都是。”
“林小姐你也會遇上一個你喜歡的男人的。”男人對她笑了一下,有些遺憾,“可惜咱們兩個無緣,那麼再見了,林小姐。”
“再見。”
男人朝著衚衕口走去,林木把男人只吃了一口的炒肝打包帶走回去餵狗,然後拎著一包炒肝往衚衕裡走。這個男人算不錯的了,以前有的跟她待不上半個小時就藉口有事要走。
已經是深冬了,北方來的冷氣侵佔了衚衕的每一個角落。朦朧的霧氣瀰漫,透著昏暗的路燈光。衚衕裡寂靜的令人頭皮發麻,漸漸霧氣濃重起來,背後忽然傳來一聲狗叫,林木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她一轉頭,看見個黑影從衚衕口跑走,隨後四周又是寂靜一片,聽不見任何聲響。林木頓時警惕,她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條路她夜裡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可哪一次她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心慌。她心裡頭不僅慌,而且悶得有些喘不上氣,那種感覺就好像她身處在人山人海之中。窄窄的一條衚衕裡就好像擠滿了她看不見的人。
林木越想越覺得恐怖,明明是那麼荒誕的想法她卻覺得像是真的,四周就好像有人在逼近,許多許多她看不見的人都在朝她伸出手。林木心裡頭的血好像都被擠出去了一滴都不剩,一股陰冷的寒意在她的血管裡肆虐。
吱呀,林木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倒了,她猛地轉頭,旁邊的一戶小院的門莫名其妙的開了。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來而且及其紛亂,林木意識到不妙,轉身就跑。她剛邁了幾步,有人掄起一鋼管帶著呼呼風聲直接砸在她肩膀上。瞬時,林木感覺左邊的肩胛骨好像碎了似的,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了。她將手摸進口袋要拿手機,她的額頭上又捱了一下,頓時就頭暈目眩,她倒在衚衕的磚面地上,天旋地轉。
“錢在包裡。”林木聽腳步聲感覺身邊聚集的人多了,捂著腦袋大喊,“隨便你們拿!”
這群人好像不是那些地痞流氓,他們訓練有素,根本不理會林木說的話,在林木還沒喊出救命之前,就有人一針管紮在她胳膊上。林木徹底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北京,果子衚衕,夜已經很深了,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影。屋子外面風響地厲害,冷風呼呼的吹鼓著門,嘩啦嘩啦的搖晃著樹枝,那聲音聽的人心驚。這種入骨寒的鬼天氣,一個外地人卻在往衚衕的深處走。能很明顯的看出,他和那些旅遊的有人不同,不說他揹著的巨大的登山包,單看他走路的步伐就能看出不一樣。不像是遊客那樣走馬觀花似的緩步,他走的頻率不快,但是每一步卻跨得很大,走起來給人一種飄著的錯覺。如果是常常登山的人一定會說這是個內行裡手,爬山的時候這樣走路會極其節省人的體力。
但這個人走的是北京的街道,他走的那樣快。
最終他停在了一個小院的門口,他靜默地站了一會兒,抬起手要敲門,但裡頭的人似乎早有預感,不等他敲門就開了。
“夠準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笑著看著他。
“誰找我?”他看著那個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