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通紅的臉蛋,開始解下衣服洗澡,但還是不放心,就走到更深處,解下我的肚兜。剛要解下,忽然腳下似乎被什麼纏住,死死地將我往下拉。但是如果此刻叫蘭來。眼看我就要被水淹沒,我連忙什麼都不顧了:“蘭!……”我還沒說完,原本安靜柔美的湖水淹沒了我,就連一點波紋也沒有產生。
湖水衝擊著我的大腦,灌進我的鼻腔裡,就是一陣又酸又痛,一直牽扯到尚還清醒的神經。眼前被那鼻膜受到的衝擊漸漸發黑,隱約中,看到蘭安靜的眉眼帶著淡淡的擔憂。
等我再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腦子裡已經是嗡嗡作響,而且連蘭的臉都有些看不清。他抱起我,朝洞內走去,山洞似乎早有人住,有隨意打造的石床和石桌石椅。他將我放在床上,開始細心地為我擦拭。
我漸漸緩過來,看著他被火光照亮的側臉優美認真,從頭到腳就像擦拭著瓷器一樣認真。不覺有些奇怪。很快我知道我為什麼奇怪了,剛才溺水是解開了肚兜的,什麼都沒有穿。
但是看他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我這樣反而有些大驚小怪了。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的我,連忙阻止了他的動作,他竟然皺皺眉頭,奇怪地看著我。
我有點難以啟齒:“我都被你看光了,把我衣服拿來!”
他微怔,笑道:“可是我去救你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弄到了水裡”
我不滿道:“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他笑得更深了:“你說呢?”
我連忙抱歉地笑笑:“我哪知道那裡會有水草”
他將唯一一件乾衣披到我身上,就連繫衣釦這種小事他也要親自來,暗淡的光線裡,他的神情認真,手法細謹,指尖的微動沒有讓我感到任何不適。只是模糊傳來的聲音有些愧疚:“沒想到,我一不留神,他們就得了空,帶你來這裡,原本是順便圖個清靜。但我離開家太久,它們本來有些認生,大概是吃你的醋了”說完他微微笑了笑。
我問他:“它們是誰”又想到什麼,我驚道:“你的家?”
他為我整理好衣服,確認不會再露出什麼,才道:“我是生於這片森林古潭旁的蘭花,經過多年日月的照化,才會生成人形”
我笑道:“那我的婆婆不是天了?”
他低頭笑語:“你這樣想?”
我笑了笑,笑不下去,有些酸澀地看著他道:“一千年,又不只一千年”我靠過去,輕輕抱住他:“有時候,我等待你,一刻鐘都會覺得寂寞難耐,你等了那麼久,是不是很寂寞很寂寞,寂寞地心臟都有些冰冷,會不會很多時候都等不下去呢?”
有片刻寂靜,他也抱住了我,輕笑:“不會”
我靜靜地等,他又說:“因為光是想想都會為那天的重逢而覺得欣喜”
又怎麼會覺得寂寞呢?
我嘆了口氣,抬頭看著他:“那你一定很失望吧,只遇到了我”
他皺了皺眉,揉揉我的臉:“傻瓜”
然後沒有了下文。
我在他懷裡輕輕地嘆氣,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玉色其實是他要找的人呢?
漆黑的夜裡,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受不了了,我爬起來往外走,卻看到蘭的面容輕鬆,坐在潭邊和潭水對話,奇怪的是,潭水有時也會有反應地盪漾著水波。
我走回石洞,回到了床上,身後忽然有微微的腳步聲,停留在我的床邊一會,又準備離開。我轉身不再裝睡,拉住了他的手,他驚道:“阿堇,你……”
我認真地朝一邊挪了挪,拍拍身邊示意他躺過來。他看了我一瞬,沒有反對地坐到床邊,開始解衣帶。我連忙阻止他:“你幹嘛”
他姿態優雅地脫下外衣,道:“你要讓我穿著衣服睡嗎?”說著他略有些不滿:“況且你只穿了一件,那我豈不是有些虧?”
我咬咬牙:“好”說著轉過了身。身後卻沒有了聲響,我轉過頭去,他已經乖乖地躺好了,烏髮如流水一般傾瀉在床上,就連月光都有些嫉妒他的容顏,偏偏打亂了散落在他的臉上。反而更顯得有些神秘的美麗。他突然轉過頭來,暗夜裡,他的眼神也能如此深幽明亮,像潭水落了月的顏色,深幽幽,暗清清。
和平時看他根本不一樣,此時的距離比眼對眼,眉對眉完全不一樣。是覺得心似乎更近了,換個角度見到的他有不一樣的魅力,也會更喜歡。要是想想這樣的他,只有我一個人擁有,嘴角都會笑出甜甜的蜜。
同榻而枕,似乎對於我來說很不妥,但是我又不想他因為我在而和那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