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掃過海水的腥氣,愜意的不得了。雖然很頹廢,但是太令人放鬆。
到了行程的最後一天,傅銳安排了兩個人去潛水。租下了一個小型遊輪,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檀岫不習慣這麼財大氣粗,不過還是沒拗過傅銳。因為有過一次經驗,檀岫很快久穿戴好裝備下水了,傅銳幫她把一切都準備妥當看著她入水才準備自己的東西。因為不能說話只能用手勢來交流,前面跟著教練,傅銳就隔著厚厚的潛水服牽著檀岫的手一起遊。穿過了一片又一片魚群,看到了一片又一片斑斕的美景,到了目的地等鯊魚。他們的計劃就是潛水喂鯊魚,檀岫膽子比一般姑娘大,對於鯊魚這種傳說很殘暴的生物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好奇的很,過了有十幾分鍾,最初的那股興奮勁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她開始不安分的想要掙脫傅銳的手去四處看看,然而被傅銳警告似得拽住了胳膊。
又過了一陣,從遠處游來一群龐大的生物,檀岫隔著面罩看不清楚,還以為是鯊魚過來了,立馬振奮起來,激動地拉著傅銳的手看。傅銳按下她的手,示意她老實一點,檀岫有點不高興,覺得今天他也管太多。出來玩嘛,教練還在呢,幹嘛這麼嚴肅,她明顯感覺得到他情緒不對。
魚群很快遊近了,五六隻的樣子,檀岫耐心的等,這才發現原來都是海豚!最前面為首的一隻嘴裡好像還叼著什麼東西,不過她沒有太在意。
海豚圍著她轉來轉去,檀岫伸手輕輕撫摸它們的頭和身子,新奇的不得了,摸到打頭的海豚的時候,它突然吐了什麼東西出來,在水裡重力也會減輕幾倍,它下落的速度慢,檀岫一伸手就撈在了手裡。
一個黑色的盒子?傅銳示意她開啟。
她拿近了觀察,這大小……形狀……突然之間就變得很緊張,水下只聽得到自己的聲音,心跳聲“撲通,撲通”好像就在耳邊,全世界好像只剩她一人。隔著厚厚的衣服,因為不方便所以手滑,好幾次用力都沒能開啟,藉著隔壁幕牆透出的光,還有海水上方陽光折射進來的光,一顆戒指安靜的躺在盒子正中央。
那一瞬間她突然就變得很平靜,平靜到腦子裡什麼都不想,眼裡只有那顆鑽戒,透明的被打磨出無數八角形切割面面的鑽石嵌在那裡,即使在水下也不掩光芒熠熠生輝,檀岫覺得,這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飾品。
傅銳又拍拍她的手,檀岫回過頭來,旁邊的幕牆上此時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在上面塗了會發光的五個字:嫁給我,檀岫。是傅銳的字型,那麼大,整整一面長寬都是五十米的玻璃正中央只寫了那麼大的幾個字。
檀岫手腳冰涼,激動地渾身都在顫抖,看到字的同時眼淚早就忍不住的流出來,盯著牆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置身於五彩斑斕的魚群中,手中握著戒指,傅銳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跪在一旁,臉衝著她的方向。她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不住地點頭,她很想上去擁抱傅銳,但是又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
以前她無數次想過傅銳同她求婚的這一天,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哭的,可是她覺得即使是求婚的時候也要給傅銳看到美美的自己,就算哭也要哭的含蓄和美,可是沒想到情緒真的無法控制。因為呼吸急促氧氣含量下降的很快,已經不到百分之十五了。
教練過來給傅銳比了個手勢,傅銳牽著檀岫的手開始往水面遊,她一手緊緊握著盒子,一手任他牽著,還沒緩過勁兒來。剛一上岸就發現船上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裡,看到他們就用力的鼓掌,脫了衣服,傅銳才看到她的臉龐掛滿淚水,額側的頭髮都已濡溼。他接過毛巾來慢慢幫她擦,一邊低聲哄她:“哭什麼,你不高興嗎?”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埋在傅銳的脖子裡就是哭,傅銳無奈,用英語對周圍的人講了幾句,很快他們就都散走了。她靠在他身上就要他抱著才行,傅銳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回房間。
他親親她的額頭:“看樣子我非常成功。”
她止不住的抽噎,斷斷續續的回答他:“你怎麼……都不提……提前告訴我。”
“小傻子,誰求婚會提前告訴對方?”傅銳被她逗笑了。
檀岫當然知道,只是她現在情緒起伏太大,只能用這樣一種方式來表達心情。漸漸地止住了哭,她忍不住嘴角揚起笑,越翹越高,“我就知道你離開我不行。”
“是,我離開你不行。”傅銳講的比從前任何一句話都要認真,聽著是回答,可更像承諾。
親愛的,人生那麼長,人海七十億,遇到一個相伴那麼久都不會覺得耐心失盡的人多不易,離了你,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