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出了病房!
那個人!那個人!
李姒樂心中那一點點唯一殘存的薄弱支撐轟然間被擊碎,崩塌,潰不成軍,盯著螢幕上那張熟悉的臉,還有那套熟悉的穿衣打扮,為什麼這個人看上去那麼像她?
“昨天我在醫院門口遇到shum的時候是在八點過十分,她離開的時候是在凌晨兩點。”
馮惲將監控錄影跳轉到凌晨兩點開始觀看,因為昨晚shum離開他之前曾看過時間,說是凌晨兩點了實在是太累了,她要回去休息,等到明天再來陪他玩。在凌晨兩點後的監控錄影中一直沒人,直到凌晨兩點三十五的時候,一個人再次出現在畫面中,進了李姒樂的病房,而那個人,就是在八點過五分離開的李姒樂。
為什麼她會不記得?這個人真的是她嗎?
為什麼這個人會是她?
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李姒樂痛不欲生,她承受不了,殘忍的殺人犯!第二人格,那也是她,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來自她自己的內心,是她的內心深處埋藏著太多陰暗的東西,她是一個恐怖的東西。
“李姒樂,現在我以警察的名義正式逮捕你。”
馮惲拿出了手銬,毛朵兒將朝李姒樂靠近的他推開,“你做什麼?姒樂她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可不是逮捕她的時候!”
李姒樂跪在地上,腦袋裡嗡嗡嗡,各種聲音人影爭先恐後擠進她的腦海,聒噪地喧嚷著,有李魍,有她父母,還有以前各種各樣痛苦的回憶,至於周圍發生了什麼,她已經有些弄不清了。
“姒樂。”毛朵兒去攙她,然後對著馮惲嚷嚷,“你這人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趕緊去叫醫生!”
醫生匆匆趕來,給李姒樂注射了鎮靜劑,馮惲問:“醫生,她怎麼樣?”
“病人的精神應該曾經受了強烈的刺激。”
“那她到底會不會是雙重人格?”
“這很難說,我們必須透過專業的測試與觀察才能判定,但是我們可以肯定一點,病人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她可能長期處於一種壓抑自閉的狀態,現在能產生一些不存在的幻覺,她確實需要相應的治療。”
李姒樂醒來之後並沒有過激的反應,只是靜靜地呆坐著病床上,藍白相間的病服就萎萎地罩在她的身上,身體彷彿已經被掏空,油盡燈枯,就像窗臺上那一束將近凋謝的百合。
馮惲站在床邊,“你得跟我走一趟。”
按照規定,他不會對她怎麼樣,法律最後也不會把她怎麼樣,但是,他需要結案。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她什麼都不記得,不記得她和閆禹鵬曾經有過什麼交集,也不記得到底是怎樣將他殺害,可是,卻有證據證明是她殺害了他,一切就按照該有的法律程式走吧。
馮惲給警察署打了一通電話,李姒樂套了衣服,出門,卻看見買東西回來的毛朵兒,毛朵兒瞪著拷在她手腕上的手銬,“姒樂,你做什麼?”
“朵兒,我是自願的。”
就是自願的才有病!“你瘋了嗎?”
李姒樂臉上劃過一抹苦澀,“朵兒,我是瘋了,我本來就是一個瘋子。我想,我應該趁現在還有點意識,做一件應該正確的事。”
“這……這……這不正確!姒樂。”雖然說犯罪確實就應該受到懲罰,可是對方是李姒樂啊!是她多年來的好朋友!甚至現在李姒樂連怎樣犯的罪都不知道。
“我不會有事的,朵兒,我應該給這件事一個交代。”她是雙重人格者,按照法律規定來說是不用負刑事責任的,其實她也一直對閆禹鵬一案疑惑不解,可是她卻沒想到最後真相竟是這樣,“朵兒,如果你要是擔心我的話,就給我去找一個好的律師吧。”
法律條例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變故通常都會發生,能不能平安無事出來也還是一個未知數,“或者,給我找一個好一點的心理醫生。”
雖然是會留下案底,但是以後的日子還是照樣得過,以後也一定會有人在背後議論說她是一個精神分裂者,甚至在找工作找物件方面都會留下汙垢,可是她不想以後還做一個精神分裂者,往往最打擊人的是事實,也許等到她以後病好了,那些各種流言便成不了對她的打擊了。
“姒樂……”
在處理事情方面,李姒樂似乎永遠都比她平靜開明,毛朵兒艱難地給她讓出了一條道,醫院走廊幽長,白光從廊道盡頭的窗戶射進,一片白茫茫。
“李姒樂!”
李姒樂踏出了第一步,她想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