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看破不說破,高敬平這話說得陸楊怔了下。 他拿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順便把話圓了回來。 “承澤兄,我是真捨不得你,我在皇上那邊,到時候說不準一整天都沒人跟我說句話,我一想到這,我就更加捨不得你了。” 這話說得慼慼然,催人淚下,但高敬平這會是個鐵石心腸之人,毫無所動。 “為方兄,你可以找皇上說話啊。” “......承澤兄這是嫌我命長了?”陸楊抬眸看向高敬平,十分不解,“讓我找皇上說話,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那倒不至於。”高敬平端起茶杯,一臉好笑地看著陸楊,“就憑你這腦子,我覺得你不會一整天不說話的。” “承澤兄這麼肯定嗎?”陸楊看高敬平。 高敬平點頭,笑道:“皇上放你在身邊,肯定不會是讓你在身邊站著不說話的,我倒覺得皇上十分看重你,估計會時不時問你些問題。” 高敬平說著說著,倒是感慨了起來。 “為方兄啊,皇上這是想培養你啊。” 陸楊沉默片刻,才說:“謝謝承澤兄,我有被安慰到。” 高敬平看著窗外,低頭喝了兩口水後,便跟陸楊說起陳德仁他們的事。 “我出發前,特意去跟他們見了一面,子賢兄再過幾個月,就要當父親了。” 陸楊一愣,想到陳德仁是去年八月成的親,到現在也有差不多七個月,這樣看來,有孩子好像也沒什麼稀奇的。 他點點頭,笑道:“等過些日子,我再給他寫封信祝賀一下,順便讓人準備些賀禮送過去。” 高敬平笑了笑,說:“子賢兄說,到時候可能會提前大半年過來,他上次來,狀態不好,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不適應這邊,這次打算來早些,先適應適應這邊。” “那子賢兄明年豈不是就要過來了?”陸楊咧嘴笑了笑,眼裡有些懷念,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 高敬平看著,繼續道:“裴安兄和照玉兄說,讓你等著,等他們考完鄉試,就會來京與我們聚一聚,到時候他們肯定要把你給灌醉。” “哈哈哈,他們倒是自信,那我可就等著他們過來了。” 陸楊希望他們科舉考試都能過,希望他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有回報,希望他們得償所願。 高敬平想起以前,也是頗有感觸。 “現在想想,自己也挺不錯的,這麼多年都堅持過來了。” “是啊,希望承澤兄往後能如願以償,也希望我們之間的情誼不變。”陸楊舉起茶杯,以茶代酒敬高敬平。 高敬平哪能聽不出來陸楊話裡暗藏的意思,他笑道:“放心吧,肯定會的。” 他舉起茶杯,也回敬了一杯。 這天,兩人在酒樓裡坐了挺久,聊了很多,關於以前的,關於以後的,儘管他們不知道以後都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們對以後的憧憬,肯定都是美好的。 直到太陽快要落山,陸楊才跟高敬平道別,兩人各自上了馬車。 莫永看著正閉著眼睛不說話,但嘴角卻是一直上揚的陸楊,笑了笑便安靜地坐在一旁。 馬車不過一會,便回到陸家。 陸大石几人吃完飯便聚在廳堂裡說話,一邊等著陸楊回來說些事。 陸楊抬步進廳堂時,看著這一雙雙看過來的眼睛,整個人都有些懵。 “爹,你們這麼看著我作甚?” 若不是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他估計轉身就要跑了。 陸大石指了指陸松對面的椅子,讓陸楊坐下再說。 陸楊看了看劉曉,又看了看陸柏幾人,心裡在猜家裡人這是準備要跟他說些什麼。 他順著陸大石說的話坐了下來。 陸楊一坐下,陸大石便說:“楊子啊,是這樣的,你大哥他們前些日子買了別的院子,打算明日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陸楊愣道:“是怕這裡住不下嗎?” 陸楊看向陸柏三人。 陸松和陸榕轉頭看著陸柏,讓陸柏來解釋。 陸柏點頭,隨後看向陸楊,說:“這是一部分原因,還有就是,我們也怕白小姐不習慣。” 他們好歹也在老家那邊住了這麼久,大家平時擠擠也習慣了,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只是白小姐畢竟出身高貴,有些規矩他們也沒有學過,到時候若是不小心衝撞到了,可就不好了。 陸柏幾人擔心的事,陸楊倒是沒怎麼擔心。 他覺得白芊芊性子挺好的,應該不會是計較這些禮節的人。 想到這,他看向陸柏三人,說:“大哥,你們別擔心,她性子溫和,等熟悉了,與嫂嫂她們相處起來也會很融洽的。” 聞言,陸大石在一旁說:“白家姑娘你娘見過,性子確實好,只是我們也不能讓別人受了委屈。” “委屈?”陸楊有些聽不懂,“我們怎麼會給她委屈受呢?” 說著,陸楊微微皺起眉頭,神情認真,“爹,這是你們的意思,還是大哥他們的意思。” 陸大石沒說話,只是把視線看向陸柏三人。 陸楊一看,便明白了。 想了想,他沒有再說這件事,只是問陸柏。 “大哥,你們把院子買在哪裡了?” 陸柏笑了笑,說:“楊子別擔心,我們也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