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斷了。
但,這條線索也並非完全沒用了,至少,現在是知道了安如初是往西郊去了的。雖然西郊的範圍也很大,有很多工廠倉庫之類的地方,但只要把網撒下去,也未嘗不可。
因此,莫琛把大部分的人手都調了過去,進行地毯式地搜尋!他的指令宗旨就是:“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一定要全面搜查!”
命令釋出下去,便是漫長的等待。
就算莫琛有再大的勢力,西郊那麼多地方,真的要找出來,也沒有那麼容易,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在這無盡的黑夜與等待中,莫琛沒有開燈,獨自坐在濃濃夜色裡,沉默著,抽著煙。
心事,也在著夜色煙霧中沉浮。
期間,墨墨在家等得著急了,還特意打了電話過來,聽見電話響了,雕像似的莫琛才緩緩地動了動,一看是墨墨打來的,他的眉頭便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他該如何向墨墨交待?他本是答應了墨墨會帶著安如初回家的,可是如今呢?他連安如初在哪裡不清楚,等會墨墨問起來,他還怎麼說?
內疚,懊悔,悲憤,糾結,複雜的情緒籠罩著他,沉甸甸的,把眉彎都壓彎了。
電話依舊在不折不撓地響著,好像只要他不接,就會一直響下去。
無聲嘆息,莫琛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把電話接通了。
“墨墨,還不睡嗎?”他故作無事地笑了一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沉重。
墨墨稚嫩的聲音傳來,“爹地,你和媽咪什麼時候回家啊?我剛才打了媽咪電話,還是關機,你和媽咪在一起嗎?”
“是的。”莫琛眸光變了一下,語氣淡淡地道:“你媽咪沒電了,所以關機了。”
墨墨哦了一聲,隨即又問道:“那你和媽咪什麼時候回家啊?”
稍微停頓了一下,莫琛的眸光暗了下來,深邃的五官在黑暗中更顯得冷酷沉凝,遲疑了半晌,他才幽幽地開口,“我和你媽咪都還在醫院,你謝叔公情況不太好,還在搶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今晚我和你媽咪都不能回家了,你要乖乖的,早點睡覺,知道嗎?”
“啊?”墨墨果然沒有懷疑,善良的他還覺得謝梓文十分可憐,心裡替他祈禱了許多好話,才乖巧地道:“叔公也是因為媽咪才受傷的,你和媽咪陪著他也是應該的,爹地你放心,我會乖乖聽話的,我會早點睡覺!”
莫琛欣慰地笑了一聲,“嗯,爹地知道墨墨最乖了。你先好好睡覺,明天,我們就回家。”
“好的!”墨墨沒有懷疑,最後還笑眯眯地道了“晚安”。
抓住,莫琛面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幽深如淵的眼眸裡陰霾沉浮,依稀閃過一抹濃郁的戾氣,冷厲而壓抑,彷彿把整個辦公室的氣壓都降低了。
坐了一會兒,他眸光動了動,撥通了一個幾乎不曾撥打過的電話,若不是因為安如初,他以為,這輩子他不會聯絡,可如今,還是要這樣做了。
電話過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一個渾厚的中年男人聲音響起,“你是莫琛?”
莫琛眸光緩緩縮緊,沉沉地道:“嗯,我是莫琛,安安失蹤了,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蘇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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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你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傻?”陰暗的倉庫地下室裡,米娜虛弱地躺在草堆上,身上衣服已經完全看不見原來的顏色,都被汙穢和血跡沾滿了。她斜靠在牆邊,臉色異常蒼白,嘴唇乾涸皸裂,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嚥氣。
安如初就坐在一旁,她倒是沒有被怎麼樣,還是和來的時候那樣好好的。
“娜娜,你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是勝似親姐妹,所以我是不會不管你的。”安如初在一旁照顧米娜,她身上的衣服都還是乾淨的,她撕下一些布條,給米娜簡陋地清理了傷口,再用乾淨的布條包紮好。
在一開始看見米娜身上這些傷口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懵的。那些傷口真的太慘不忍睹了,有鞭打的,有摔傷的,有利器割傷的,血肉模糊,有些甚至都可以看見骨頭了。
她無法想象,白漫漫到底對米娜做了什麼酷刑,也無法想象米娜是如何熬過來的,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敢細問,因為她害怕,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好了,暫時算是止血了。”噙著淚,安如初硬是忍著沒有哭出來,把最後一個傷口包紮好了,“雖然比不上醫院的條件,但暫時也不礙事了。”
米娜虛弱地笑了笑,“嗯,我沒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