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頭緒,不禁發怒。
荀歡怔愣住,什麼?這些老頭子要摸我的屁股?
當然不可以!
她思忖了片刻,立刻扯開嗓子嚎啕起來,在太醫接近她時,又蹬又踹,毫不安分。
太醫們也不敢用強的,怕傷了太子,只好又面面相覷。
裴淵見狀,連忙上前,解釋道,“生人太多,太子許是受了驚嚇,請陛下准許微臣試試。”
秦徽默許,荀歡這才稍稍安分下來。所以裴淵要來看本太子的屁股了麼,被男神看了屁股,好羞。如果她會跑,此刻一定會捂臉遁走的。看來荀歡是真的忘了,她現在根本是個活脫脫的男兒身啊!
裴淵的動作十分輕柔,在太醫的囑咐下,好好按了一番太子的屁股蛋。
這麼好的手法,原來太子太傅也是按摩師啊!荀歡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全然陷入了享受。
“各位大人,太子好像並無淤症。”裴淵重新裹好太子,放下心來。
太醫便只開了幾副溫和的外貼方子,交給裴淵,讓他回去給太子按時敷拭。
看著裴淵萬分謹慎地向太醫們詢問敷藥的關竅,荀歡暗笑,想做太子太傅,光有復讀機的技能可差的遠了。
方才哭過勁兒了,荀歡有點累,就在回東宮殿的路上睡著了。
這一睡,迷迷糊糊,摸爬滾打,就是三年過去了。
三年後,太子已經四歲,再也不是襁褓中咿呀學語的嬰兒了。三年裡,荀歡時時刻刻觀察裴淵,並未發現他有任何的異動。三年的接觸,裴淵盡職盡責,將保姆太傅的精神依然發揚光大。荀歡可以肯定,裴淵的溫柔根本就是長在他骨子裡的,並非是奸臣在裝樣子。
既如此,事情就麻煩了。史書記載,在太子秦翊六歲那年,秦徽撒手人寰,秦翊尚小卻是皇位的唯一繼承人,只得登基。而裴淵就是在秦翊登基後的次年,大權在握,獨攬朝政,把東秦國折磨得腥風血雨。
如此算來,再有兩年,就是大轉折的時刻了。
可兩年是那麼短暫,左右不過七八百天,難道裴淵真的會在這段日子裡身染失心瘋,性情大變?
荀歡越來越覺得,或許裴淵之事,當真是史書的謬誤了!
她端坐在書案前怔然出神,手上握著細細的狼毫筆,墨汁在厚宣上暈染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有察覺。
“阿翊?”裴淵只外出片刻,再回來就看見太子在神遊。
“哦……師傅我在想……”荀歡抬起頭,撂下毛筆,與裴淵對視。唉,這個妖孽真是出落的愈發英俊了,荀歡心裡止不住地花痴。
“太子在想什麼?”裴淵也沿著書案坐下,伸手習慣性地覆上了荀歡的頭,揉了揉她的頭髮。
這種寵溺的動作都是小意思了,荀歡早已習慣,她慢條斯理地問道,“師傅,梁武帝蕭衍早年英明神武,為何晚年吃齋唸佛,甚至落得個朝臣花錢從寺裡贖他的下場?還有,蜀將蔣琬,分明是個貪杯誤事之人,為何最後又能擔當大任?他們為何會變化如此之大?”
看著好學上進的太子一臉認真神色,裴淵思索了一番後,答道,“蕭衍先學儒,再奉道,最後入佛。這樣的帝王,不單單只是帝王,所以不能苛求他終生嚴守帝王之道。至於蔣琬,貪杯雖多誤事,卻並不等同於誤終生。為能臣者,須有過人膽識,赤誠忠心。貪杯,並不足道爾。微臣並不覺得,這兩人有何變化。”
荀歡陷入深思,片刻後又追問道,“那師傅覺得,什麼會讓一個人性情大變?比方說,一個原本善良和藹的人,最後殺人如麻,這是因何?”
裴淵看著小小的太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若真有這樣的人,那他一定是經歷了不為人知的苦痛吧。太子怎麼對這些好奇了?”
不為人知的苦痛……荀歡暗暗沉吟。
“師傅,《列國本紀》我都讀完了。”荀歡將最後一摞書卷推至裴淵面前。
裴淵攤開書卷,見上面有勾勾畫畫的批註,滿意道,“好,明日,微臣帶太子去覲見聖上。”
又要見秦徽了,她現在一想到秦徽就充滿了壓力,荀歡不滿地癟癟嘴。
次日一早,裴淵如約將太子帶去了承陽殿。
秦徽見太子來了,心中暗喜,也放下了皇帝架子,樂呵呵迎了上去。三年過去了,這個小千歲終於朝著他期待的方向成長了。現在朝野上下,都稱道太子千歲年紀小,卻見識廣,說話有條理,根本不像四歲的孩童。
關於說話的內容,荀歡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