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軟體,沒有音樂,沒有電影,沒有小說,沒有遊戲。簡直不像一個這個年代的年輕人。
“那你平時娛樂都幹嘛?”喬喬疑惑地把手機還給他。
“運動。”陸澤收起手機,繼續目光真誠地盯著喬喬的耳機。
“壁球嗎?”喬喬真沒想到他對壁球愛的如此深沉。
“主要是壁球,不過什麼運動都會一點。”陸澤繼續目光灼灼地盯著喬喬的耳機。
“什麼運動都會一點?”喬喬有點吃驚。
“嗯。你想學什麼嗎?”陸澤繼續目光誠摯地盯著喬喬的耳機。
“不學不學。”喬喬被他的目光打敗了,分了一隻耳機給他。
漫無聲息的時光悄悄流淌而過,他們一人一隻耳機分享同一首音樂,坐在教堂穹頂下方的祈禱區裡不再交談,只是抬頭仰望中殿高聳的立柱之間灑下的點點光芒。
直至要吃午飯的時間了,兩人才起身離開。
他們去了一家梁薇鼎力推薦的當地餐廳,點餐的時候,喬喬其實很想吃這裡的特色墨魚飯。可是想起推薦此飯的梁薇說她吃完之後咧嘴一笑全是黑牙黑嘴唇,喬喬偷偷看兩眼隔壁桌上黑漆漆的墨魚汁,再抬頭看看對面的陸澤,這場景好像會很尷尬啊,還是換吃別的吧。和梁薇出來再去嘗試她強力推薦的q彈鮮美墨魚飯。
喬喬其實還很想喝梁薇推薦的特色sangria果酒,她看到好幾桌上的食客都幾乎人手一杯。酒如其名“鮮血”。鮮紅透亮的顏色,滿滿一大玻璃杯裡各色水果沉浮其中,表面再綴上剔透的冰塊,充滿勾人的果香。可是她再抬頭看看對面的陸澤,算了,陸澤似乎真的很不喜歡酒,還是換別的飲品吧。和梁薇出來的時候再喝個夠。
可是喬喬點完單,陸澤就加了一份墨魚飯打包,叮囑離開前再上,又加了一杯sangria果酒。他合上選單,抬頭和喬喬說:“你喝吧,沒事的。”喬喬側頭看別人桌上的眼神,他都看在眼裡。
喬喬想起了第一次和陸澤單獨吃飯的時候,自己點完了“最”想吃的食物,他就把喬喬“次”想吃的食物都點了單。
陸澤其實是個很注意細節的人。
吃飯時望著喬喬眼睛微彎淺酌果酒的樣子,陸澤真的覺得,喝酒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不管是之前喬喬喝悶酒,還是此刻用餐的時候喝果酒。
從前桌上有人喝酒,陸澤只是不說,但是他確實很厭惡,這種厭惡和喝酒的人是否酗酒無關,只是和他個人的過去有關。所以他也從來不曾出言制止別人喝酒,只是制止別人酒後駕車。
可喬喬在雙方還不是很熟悉的時候,就很敏銳地注意到了,從此都記得他討厭酒,就連喝悶酒的時候,都記得把酒拿得離他遠一些,所以他也從來都記得喬喬的那份細心。
有些事情也許發生在真正的動心與徹底的淪陷之前,可是愛上她之後再回頭去看,也是滿滿的細節與回憶,潤物細無聲,早已入心裡。
就像他當時無意中聽到還不甚熟悉的喬喬,一改平常和顏悅色、照顧周全、不肯場面尷尬的風格,一臉嚴肅地對高明萱說,不要拿有車有房父母雙亡來形容他,因為生老病死不是應該拿來開玩笑的事情,應當尊重與禮貌。
而現在,他想成為陪伴她面對生老病死,走過人生的人。
即使早上在教堂裡幾次迸發了喬喬認為的故意說情話的技能,還說他最近社交軟體刷多了,看多了文藝小清新,但那些其實都是陸澤認真的想法。
他是真心希望能夠有一天和喬喬重回這座教堂,因為這是他們兩人一起踏足的第一座教堂。
他也是真心想和喬喬一起看這個世界。
從前他也一直有錢有時間,但是真的對生活毫無熱情,什麼都無所謂,覺得人生沒什麼意義。從來沒有過好奇這個世界其他的角落,也沒有過想要搜尋美景美食與故事歷史的慾望。
幾次出行都只是為了帶僅剩的親人出來玩,他負責買單,而他們開心就好。
但是和喬喬一起出來,他自己開心,心中燃起了對未來生活的一絲憧憬與嚮往。
只是喬喬誤會了,以為他在故意講情話撩她。他也沒有再解釋,估計解釋了喬喬也還是以為他在故意撩她。
當然了,他確實在追她。總之他不會放棄,待在她身邊直至她動搖答應為止。
吃飯的時候陸澤並不多話,只是飯後拎著服務生用錫箔紙細心包好保溫的墨魚飯,和喬喬一起漫步回入住的酒店。回去的時候又遇整點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