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該是這種時候。
“城南你等等,你醉了……”她雙手去推他,無奈顧城南可比她想象的重多了。
顧城南腦子暈暈的,渾身還發著熱,對宣莞抗議根本置若罔聞。
他單手伸到宣莞後背,從她的外套伸到裡面連衣裙,把連衣裙的拉鍊艱難地往下拽。
“我沒有……我想你,很想你……”他變得鼻音很重,好像有些哽咽,不明顯,連他的話也聽不真切。
但宣莞的心一下冷了下來。
他說‘我想你,很想你。’
不是她。
拉鍊已經被他扯了下來,宣莞卻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顧城南順勢倒在旁邊一動不動,也不再喃喃自語。
宣莞心一驚拍了他兩下也不見又任何反應,她趕緊爬到床頭開啟臺燈才看清,原來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卻抱住她的一條腿怎麼也不肯鬆手。
第二天顧城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他頭昏腦漲地從床上坐起來,靜了一會兒又側過頭看看窗外,好一會兒腦子才清醒,不過能想起來的記憶只有上樓之前,上樓之後就斷片兒了。
他掀開被子,襯衣、褲子連襪子都還在,皺皺巴巴的他就這麼睡了一晚上。他笑了笑,記憶裡除了最想她那次已經太久沒醉過了。
他起身下床才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旁邊放著一片醒酒藥,杯子下壓著一張字條。
顧城南抬手看看錶,這個時候宣莞已經到單位了。
他拿起紙條,上面寫著:我做了早飯,給你盛了一碗粥晾著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要是涼了就熱一下吧。我媽媽拿的小菜在冰箱裡。
宣莞
顧城南反覆看著她的字跡,溫然心動。
這筆跡和七年前一樣。
那時下午,美國的天湛藍無雲,美得像一張純淨的藍紙。他卻都沒有時間抬頭看一眼,在衚衕裡狼狽的逃離。
一直一直向前跑……終於覺得已經跑得離她夠遠腿彎一軟跌倒在牆根。他回頭見她沒有追來,他顫著的身體癱軟地躺在了地上,才得空展開手裡已被攢出褶的照片。
小小的照片被他展得平平,舉起來,照片裡藍色的背景與天空混成一體。那女孩兒披散著齊肩的黑髮,一身格子校服,眼神清澈,笑如朝陽,純良如一輪當空驕陽照亮了他陰霾多年的心。
從那張照片起,顧城南就知道他在一片漆黑中有了光。
他活著,有了盼望。
那照片背後,是她乾淨的字跡:不要忘記我 莞兒
……
電話鈴聲來得刺耳,顧城南陡然回神放下紙條接電話。
“喂?”
“四哥,付程來了。”
“知道了。”
“他著急見你。”
顧城南沉默兩秒,“讓他等。”
☆、再次相見
付程近來公司的運轉一直磕磕絆絆,和顧城南的合作一拍兩散後又去抱秦氏的大腿,但秦毅卻連見都懶得見他。那次生日宴,付程請了顧城南,但再三思量他還是不敢輕易和顧城南提及合作的事。
付程不傻,他不是為了蠅頭小利或是一時救急就什麼都豁出去的人。顧城南對他獅子大開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基本是要與他平分公司啊!要是隻為眼下利益他也就同意了,但長遠考慮,以後他對公司要是有什麼決策還要被顧城南左右,很多事情一步錯就成了不可控。這樣的隱患一旦種下,後患無窮。
顧城南卻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他這次出差是去了海南——付俊以的度假村,他是光明正大的去和他談生意。
付程既然得到訊息,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這兩人握手言歡?不管用什麼方法先攔一攔再說。
所以他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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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南發現宣莞不對勁兒是兩天後的事。
晚上宣莞下班,顧城南特意早結束會議來接她,兩人回家準備晚飯。
自打她從孃家回來之後就開始研究做飯。料理臺上擺了一大堆食材,她舉著菜譜看一點兒弄一點兒。顧城南從書房下來的時候她的三菜一湯只完成了一個湯。
難得看到宣莞在廚房忙活,顧城南心裡難以名狀的開心。他走過去從後面輕輕抱住她,“要我幫忙嗎?”
宣莞正在洗菜,水流聲蓋過了他的腳步聲,她嚇了一跳。緩過來之後搖搖頭。
“真不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