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從懷孕起我一直希望能帶著孩子安穩的做皇妃,可是沒想到你和我一樣倔強,我們誰都不可能屈服,我既不會放過劉承訓,你也不可能離開他,你還是把藥拿去吧。”說罷,耶律嬡晗緊咬嘴唇,眼淚順著眼角滴落在玉枕上。
印尤裳輕輕趴在她的面前,“我還記得蕭煥去世前要我好好照顧你,他說你是這世間他最愛的人!”
“尤裳……”耶律嬡晗壓低聲音,抓過印尤裳的手,眼眸裡注滿不確定的淚水。
“如果這一切是你想要的,我自當代替蕭煥主保護好你們!”印尤裳不由再次握緊耶律嬡晗的手,雖然印尤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保護他們母子的能力。
耶律嬡晗看著印尤裳許久許久,漸漸擦去眼淚,方才盯著印尤裳仔細一番打量,“你是,你是知道了嗎?”
印尤裳輕輕點點頭,沒有回答。
耶律嬡晗卻表情驚訝,“你,你可千萬莫要對任何人說,否則我和孩子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印尤裳柔和地看著虛弱的她,“放心吧,孩子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誰也不會知道的!”
“印尤裳,不要再打擾印貴妃了!”高祖皇帝隔著紗帳提醒印尤裳該離去了。
印尤裳慌忙從耶律嬡晗手中接過裝著禾雀花膏的小瓷瓶塞進衣袖內,轉身離去卻不曾注意到耶律嬡晗臉上那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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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兩天後就要嫁人了,為什麼整日都不開心呢?”
看著銅鏡中的逐漸消瘦的自己,身後火紅的嫁衣,“郡主您不要試試嫁衣嗎?”
穿著劉承訓送的嫁衣卻要嫁給蘇謹戎,真是滑稽而可笑。
不必了,這一切都不必了,過往是坍塌的回憶,印尤裳緊拽衣角,髮髻玉簪閃亮。
印尤裳無可奈何地穿上火紅的嫁衣,經過細心繡制過的嫁衣更是錦上添花,恰好的寬度將腰身修飾得妖嬈卻不失高貴,鳳冠霞帔,金釵銀飾玉簪叮噹,滿身繁重的裝飾壓得印尤裳透不過氣,輕撫銅鏡前那支碧綠的玉簪,輕輕插在鳳冠一側,斜墜低垂。
印尤裳看著銅鏡照出身後窗子外的一個身影,高高的個子卻消瘦的面頰,“與其一直在門外徘徊為何不進來呢?”
印尤裳擦著胭脂,看著銅鏡中蘇謹戎猶豫的進入房內,他猶如琥珀的眸子憂傷暗淡。
蘇謹戎倚著門沿,陽光灑落在他的半面臉龐上,彷彿帶著沙場歸來的凱旋,“你穿嫁衣的樣子可真好看!”
不知印尤裳們彼此這樣僵持了多久,蘇謹戎終於移動自己的目光,從靠著門沿走過來,印尤裳這才明白為什麼他一進來就靠在門沿處,他努力站穩,但肩膀連同手掌都顫抖的帶動身軀。
他咳了咳嗓子儘量保持鎮定,但凝視著銅鏡中印尤裳的面容卻不曾移動,忽閃的眼眸藏著他的緊張和痛楚,他知道印尤裳的心一直都不在這裡。
“尤裳郡主,你確定要嫁給我嗎?”蘇謹戎的指關節發白,拳頭越握越緊,剩下的話似乎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印尤裳沒有說話,只是在眉間點上一顆紅色的硃砂痣。
他鬆開拳頭也不再說話,四處張望不知道眼睛該看向哪裡,只得生硬地岔開話題,“菱兒呢,這種時候她怎麼不在你旁邊幫你化妝?”
“她去看熱鬧了。”一大早就聽到菱兒說要看什麼熱鬧。
“明日太子他也要大婚,他要迎娶……”蘇謹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印尤裳斬釘截鐵地打斷。
“結婚前新郎來看新娘很不吉利。”印尤裳看著銅鏡中畫的猶如戲子的自己,面目全非。
蘇謹戎不敢再吭聲只得離去,印尤裳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許久拿起粉盒用力摔在地上,胭粉四濺撒了一地,這些胭脂都猶如毒藥,讓印尤裳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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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太子娶妃的架勢可真大,足足有十里紅裝呢!”菱兒興沖沖地跑進屋裡便開始像喜鵲一樣唧唧喳喳沒完沒了,印尤裳慢慢去下脖子上的吊墜,細細的翎羽毛銀色閃耀,這是蘇謹戎送的,可印尤裳卻不願再戴著。
“菱兒,你幫印尤裳看看袖口是不是掛著什麼了,嫁衣這邊穿起來不舒服。”印尤裳兀自扯著左邊衣袖,是不是鏽了什麼東西,怎麼一直感覺特別不舒服。
“郡主,這嫁衣可謂是相當奢華了,估計連太子殿下新娶的妃子也不能和您比了!”
印尤裳的呼吸猛然壓抑,“太子殿下新娶的王妃?是誰?”
印尤裳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