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失策,要是隻有自己,或許她會選擇買幾盒泡麵解決一下。但展星翰跟來這裡,總不好太虐待他。她拿出備菜,一邊清洗切理,一邊想著陳警官的話。還是覺得這件事很可疑。休學的半年她有調查爸爸公司的情況,應該不是生意上的人。雖然爸爸處事縝密狠辣但不至於將人逼上絕路。若真是仇家,到底是誰呢?
“小姐!”展星翰本樂見她這副將頭髮束在頸後,穿著圍裙的賢惠模樣,但看她一邊切菜一邊出神,他馬上握住她拿著刀的手,“你想變成六指琴魔嗎?”
格洛希一看,險些切到了手指,掙脫他的盈握,“別在這裡礙事,還是展少爺想展示自己的廚藝?”
“你覺得我像那麼接地氣兒的人嗎?不行,我們出去吃吧。”這個提議比較對兩個人負責。
“算了,你去等著吧,一會兒就好了。”
“你會做飯?”
格洛希好笑的看著他,他覺著她現在是在裝相嗎?“放心,不會要你命的。”
備菜不是很多,她做了咖哩雞肉、白灼菜心,在展星翰的冷嘲熱諷下又不厭其煩的炸了蝦段,炒了個西蘭花。展星翰嚷著要喝酒,她只好去地窖碰碰運氣。
爸爸以前也喜歡紅酒,酒櫃上果然還剩了一些,只是她那時候還未成年,不常來這裡挑酒。
“這瓶吧。”展星翰也跟了下來,不見外的隨手就拿了一瓶,“這瓶果味比較濃,適合你,比較容易入口。”
“我不大會挑這個,也不大喝酒。”她很少喝酒的,不過今天這個日子,她也會借酒澆愁,每次她回來這裡,負能量總會情不自禁的爆棚。
餐桌上,兩人面對面的坐著,她很難遮掩自己的情緒,出神的望著那高腳杯裡的美酒,確實如他所說很容易入口。她一飲而盡又兀自倒上一杯。
展星翰知道她滿腹心緒,在橙黃的柔光中,如果格洛希此時看向他,不會察覺不出他此時眸光中的柔情,然而她只是靜靜的品著酒,想著好多年前的事情。
展星翰吃了一口菜,竟然出奇的讓他覺得對胃,他雖然不大挑食,但從未對食物有過更深的興趣。尤其是這個蝦段,明明她準備的很匆忙,他吃起來卻很幸福和滿足。
吃飯或許就是這樣,不在於它是否出自名師之手,不在於它昂貴與否,和對的人一起品嚐,吃得是一種命中註定的對味兒。
展星翰看格洛希喝得眼神有些迷離,“別喝太多了,明天還有行程。”
格洛希戳了戳太陽穴,是有些暈乎乎的,“什麼行程?我怎麼不知道。”難得舌頭還算好用,聽說紅酒後勁兒大。玉潔她們喝醉過,其實她是羨慕的。偶爾酒醉的人,是藏不住秘密的,她多期待那樣的偶爾。
“保密。”展星翰故作神秘的笑著,他的笑容中有幾分寵溺,而眼神與他的對上,格洛希不自覺的臉紅,她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展星翰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卻又發現他似乎很期待她這麼疑惑,起碼她注意到他了。他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喉嚨,然後聲音低沉而又魅惑的回答,你說呢?
她提問後便注視著他,他的眉是冷峻的,眼睛是深邃的,鼻子高挺著,然後一口醇香的紅酒滾過他喉結,低語著:你說呢?這三個字明明說的那樣輕,卻敲得她整個人跟著震撼;這三個字明明那樣簡潔,卻又在那樣的目光中蘊藏著道不盡的深意。
她吞了吞口水,“我吃好了,先回房休息了。”她起身,想起他剛才的話,“還有,我買好了回去的車票,就不搭你車了。”
“把票退掉。”他也起了身,路過她身旁時,很滿意她眼神中的慌亂。
格洛希,繼續動搖吧,動搖到你想靠近我。這樣,或許你知道真相,也不會那麼難過。
他輕輕勾著嘴角,無意讓她此刻心緒更加困窘,他不想嚇走她。
格洛希簡單收拾了下,趟回房間的大床上,她反覆告訴自己,她是他表弟的女朋友,然而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他那樣的眼神,讓她的血液加速的滾動,輾轉難眠。她索性披上衣服,走回客廳,看他也坐在沙發了。
“你……睡不著嗎?”
她搖了搖頭否認得很明顯,“我口渴,出來喝杯水。”她端著水杯坐下,靜謐的氣氛,幽暗的客廳,總覺得有些緊張。她想起應該有臺CD機,拿著遙控器,開啟後,流淌出一首首情歌。
“媽媽喜歡跳舞,聽媽媽說,她和爸爸就是在舞會上認識的。”她蹲在CD機前自言自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