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笑了笑,沉默地對著門,沒有任何回應。“洛希?”
他又叫了兩聲,還是沒有回應。他推開門進去,檔案已經掉落一地,水杯裡的水灑了一桌子,也沾溼了她的睡袍,他連忙扶起趴在桌子上的洛希,她疼的“哼”了一下,胳膊有些發抖的抓著展星翰的手臂,慘白的臉色,細弱的聲音,“可不可以……倒杯熱水……”
他氣急敗壞的抱起了她,“還倒水?去醫院!”可不可以,她這樣說,讓他實在很生氣。
她聽著,急道:“衣……衣服……”因為沒想到他會回來,所以洗澡後直接穿上了睡袍。
他低頭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氣,她連內衣都沒穿。將她放在沙發上,從衣櫃裡直接拿出他的外衣給她穿上,“先這樣吧。”
將洛希放在後座,替她小心蓋上毯子。展星翰踩著油門,一路呼嘯開往醫院。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他想起他們認識的那個晚上,她吐了他一身,他也是焦急的送她去就醫。
洛希無力睜開雙眼,只隱約看著車床飄過的一串串昏黃和一顆顆閃亮的星,她相信,展星翰和她想起了同一個夜晚。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洛希已經接近休克,很快被推進去檢查。在把她抱到床上時,手機從她的兜裡掉了出來。展星翰看了看,似乎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他簡單填了下病歷表,電話又震動起來。
是楊慕言?那個令他心神不悅的男人?展星翰猶豫了下,“喂?”
對方顯然停頓了下才反問,“怎麼是你?”
“她現在在醫院,要是方便,過來一下。”展星翰說了個地址給對方,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他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的他,對於這三年的洛希一無所知。剛剛的那張病歷表,他無法填的完整,甚至能感覺到護士接過後,對他這個身為人夫的不滿。
不到半個小時,楊慕言便出現在病房門外。
同為男人,展星翰看得出這個男人對洛希的關心已經遠遠超過朋友。
“怎麼樣?”
“女人病。”展星翰簡單的回答,大夫告訴他時,他還一副你是不是蒙古大夫的語氣質問:怎麼可能?然而楊慕言卻點點頭一副全然明白的樣子,“她經常這樣嗎?以前……也不至於到休克呀?”
楊慕言好笑的看著展星翰,“你對洛希這三年的生活了解多少?”
☆、情敵的對白
“她沒有給我瞭解的機會……”展星翰苦笑著,笑得心塞,笑得無奈,笑得也有些氣餒。
楊慕言搖了搖頭,“她在離開你的飛機上跟我說,她必須要在這個薄情的世界深情的活著,因為他的爸爸讓她幸福的活著。”
“我沒有薄情!”
他近似吼出來的聲音引來了醫院護士的關注,楊慕言覺得這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看洛希睡得很安穩,“展星翰,有些事,你該知道。”
楊慕言、展星翰兩個人走到了醫院花園的亭子。展星翰本來想點一根菸,想了想還是塞了回去。
“又開始戒菸了?”
“你想說些什麼?”展星翰有些不耐煩,尤其是在他戒菸的日子,總會覺得心浮氣躁,所以要是這個男人說出什麼更加令他騷動的話,他很難保證不會一個拳頭揍上那張從容的臉。
“我是想提醒你,不要一味覺得是洛希誤會了你,只有你自己委屈。說到底,那時出現在你們之間的,是你以前的女人。”楊慕言去查了下當年的事,似乎這裡面確實有些洛希不知道的事情,但他沒有告訴洛希,因為那是展星翰該做的事情。
“我知道,我會跟她解釋清楚,在確定……她還能愛上我的話……”老實說,他越來越沒有把握,甚至在家裡,她都不曾多和他說一句話,也沒有多看過他一眼。明明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彼此客氣的卻像是陌生的合租人。所以他越來越害怕,怕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她,她也會不為所動。
“還能愛上你的話?”楊慕言對這句話來氣極了,“你是這三年大腦小腦都萎縮了嗎?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會為你生孩子?你知道她在生念夏的時候一個人在產房疼了多久?後來的剖腹產她失血過多,差點死掉,昏迷了多久?你知道她為什麼身體現在這麼差?展星翰,你這三年,多得就只有年齡和金錢嗎?”
她……差點死掉?展星翰瞠大的眼眶泛起潮溼,就如這夏夜的空氣,夾雜著因炙熱而蒸發的水氣。他搓了搓臉,“還有什麼?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瞭解的太多了,我不知道從哪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