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賭約呢,是……是什麼……”費洛格只知道他的聲線是顫抖的,腦子都懵了,只想知道,那個女人和隊長打了什麼賭。
“她要我和你們兩個做賭注。”吞嚥一口口水,馬彬達沒有去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睛,接著繼續說道:“我們三個人只能活一個人,今天早上,是我騙了你們,我騙你們那輛大貨車車尾有喪屍肉,那喪屍肉其實是昨晚我偷偷放的,為的就是要讓你們相信,讓候安傑撞他們,也是緩衝之計。”
馬彬達低著頭眉毛皺的比任何一個人還要緊,那皺起的眉肌形成一道道小“山丘”,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背後有點寒,心裡不踏實。
“所以你選了你自己?拿我們的命換你的生?”費洛格的性情總是容易衝動,他很速度地開啟後排座椅的門,接著淋著雨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將馬彬達一把拽了出來。
雙手拽著馬彬達的衣領子,就著大雨的磅礴說著憤怒的話:“騙我們車尾有喪屍肉,騙我們開車去撞他們……你這個隊長就是這麼當的?!”
車內,候安傑沒有出來阻止,臉頰趴在車盤上,眼睛卻怪異地看著雨幕中爭執著的兩個隊友,神情淡然,略顯唐突。
“誰不自私?誰不怕死?可是你呢?”費洛格舉起拳頭揍向馬彬達的臉,雨水拍打在身上也澆不滅心中的怒火:“你出賣了隊友,只為自己的貪生怕死,我真的是看錯了你。”
一拳比一拳還重的拳頭落在馬彬達的身上,大雨也瘋狂地從天上落下,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閃電撕扯著烏雲。
馬彬達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子,任憑費洛格打著自己,不回手不反擊。用沉默的方式回應他對他們的愧疚,磅礴的雨水不僅僅淋溼了他的衣服,更澆滅了他們對他的信任。
* * *
謝謝將手伸出車窗感受雨的滴落,嘴角輕輕地揚起,目光看著後視鏡,心裡默數著跟在後面的車輛。
雨越下越大,失去了車玻璃的阻擋,雨滴也肆無忌憚地滴落在駕駛室裡,腿上感覺到一片溼意,謝謝也不在乎,依舊顧我地開著窗,看著雨,享受著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覺。
呵,要變天了呢。
“謝謝,還要繼續開下去嗎?”黎一季的注意力幾乎全都放在了謝謝身上,看到謝謝被雨水濺溼的膝蓋腿 ,他深深皺著眉頭,很想按下按鈕把車窗關上,再讓她重新換一件衣服。
“停車吧,就在這裡。”眼睛眨巴一下,謝謝的手終於捨得伸回來了,但是車窗卻沒有關上。
謝謝的話音剛一落下,黎一季便很迅速地踩下剎車再掛上空擋,放下拉拉手閘之後,黎一季的眉毛還是皺著的,他轉過臉看著謝謝,一張嘴巴欲言又止。
車剛一停,謝謝的嘴角揚的更高,笑意也深了些。看著欲言又止的黎一季,謝謝眉毛朝他微微一挑,眼睛也邪魅地看著他的臉,目光灼灼,彷彿……
彷彿要把他溶入自己的眼眸裡。
黎一季沒有料到謝謝會這樣看著他,“冷靜”這個詞瞬間從他的身上墜落,落地了之後又演變成另一個新的詞彙。
“害羞”,這兩個字一直在黎一季的身上潛伏,不肯輕易露面,只要某一個契機出現,某人的一個靠近,它便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只見黎一季在謝謝眼睛也不眨巴一下的目光下,紅色的血氣就像攀巖的爬山虎,一點點地佈滿他的整張臉頰,就連脖子、耳朵也被侵襲,面板表層原來的顏色被紅色替代。
看到他那紅的滴血,類似嬌羞的神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喝酒了被自己欺負了呢。
謝謝眼眸裡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她貓著身子緩緩地靠近黎一季,用自己的額頭貼著黎一季的額頭,臉對著臉鼻子對著鼻子。
嘴巴……沒有對著。
“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輕輕的吐息噴在黎一季的唇瓣,黎一季的臉更紅了,他聞著從謝謝身上飄過來的柚子香,感受著謝謝的濃郁氣息,他心神不禁微微一盪漾,某處的某個部位不受他的控制,竟然……
“因為害羞。”
黎一季說出來的話很輕很輕,像對喜歡著的人訴說的呢喃,又像是心坎裡的某一個幻影渴望已久的回應。
他的話即使再輕再怎麼飄渺,靠的那麼近的謝謝還是聽到了。她的眼掠閃過一道魅光,接著又轉縱即逝,快的讓人捉不住。
“因為誰?”
“因為你。”
謝謝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黎一季的回答就接了上來,眼睛看著謝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