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拖累了你……”白夫人抹著眼淚,道,“若非當時錯抱了你,你過的不會是如今這樣的日子。今後即便你爹的身份被人發現,你也不可魯莽……”
“阿孃,先不說這些。”白穆打斷白夫人的話,只道,“無論真假,我不會扔下你不管。你先告訴我,到底是誰找到你?又是誰讓你進宮頂罪?”
白穆仔細地盯著白夫人,白夫人的嘴顫了顫,正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紛亂的呼喊聲。
“有刺客!抓刺客!”
緊接著一人在外大聲稟報:“裴大人,有人劫獄!”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承認,這一段是全文大高潮之一……
我先去吃飯上課,回來再回復乃們上章的留言哈~~~
41、真假皇子(七) 。。。
外面立刻響起了乒乓的打鬥聲;白夫人連連將白穆往外推,急道:“穆兒你快走!”
白穆還未來得及與她再說上一個字;便被裴瑜拉起身,帶著她往外跑。
劫獄的人不少;是白穆從不曾見過的戰況。大批黑衣人與牢中的御林軍撕鬥,不過片刻功夫天牢裡便處處是鮮血和屍體。
白穆面色慘白,裴瑜回頭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那批正在打鬥的人;折身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白穆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塞入一個裝著宗卷的櫃子。他低聲叮囑道:“不要出來,危險。”
說著,便用力關上櫃門;轉身離去。
白穆蜷縮在櫃子裡;眼前只剩下透過櫃門縫隙折射進來的微弱燭光,正努力平穩氣息,想著誰有膽子在這個時候劫獄,耳邊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父親。”
白穆心下一驚,竟是柳行雲的聲音。
接著是柳軾一聲悵然的低笑,“行兒,為父是該說,你果然未讓我失望,或是你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呢?”
“父親,時間不多,走罷。”柳行雲低聲道。
“少宮呢?”柳軾突然道。
一陣冷肅的沉默。
白穆稍微挪了挪眼,便透過櫃子的縫隙仍是隻見到一片昏黃的燭光,並看不到他二人在哪裡,只聽聲音應該就在不遠的轉角處。
“父親,你已經為他錯過一次。”柳行雲沉聲道,“上次若非我從中周旋,你是否打算賠上整個柳家救他出宮?”
“若非你從中作梗,商少君也未必是為父的對手!”
“這天下終究姓商!父親莫不是以為憑藉僅僅十幾年的政績便可讓民心所向擁你為王?這天下亦終究是商少君的!父親勝得一時,可曾想過一旦他坐穩皇位,最先剷除的會是誰?”柳行雲的語氣是壓抑的憤怒,“父親入獄時行雲就曾提醒,父親不妨好好想想從前所作所為是否值得!事過十八個月,父親竟還未想明白!”
柳軾不語。
柳行雲繼續道:“罷了。你究竟走是不走?你若不走,行雲孝道已盡,絕不勉強!”
“帶少宮一起走。”
“不可能。”
“少宮畢竟是你半個弟弟,為父欠他的……”
這話聽得白穆心下又是一頓。
上次柳軾帶一批高手入宮,便是為了找商少宮,而太后騙柳軾入宮,也是為了找商少宮,兩人同時被商少君設計,一無所獲。但思及他們的對話和那麼些年的私情,白穆也曾懷疑過商少宮的“皇子”身份,只是沒有機會向商少君印證。
柳行雲沉默半晌,才道:“太后已經部署好,今夜會送他出宮。”
話剛落地,白穆便聽見利刃削鐵的聲音,想是柳行雲將牢房的鎖給劈開了。緊接著一串腳步聲,遠去之後天牢便一片靜謐。
聽柳行雲剛剛所言,今夜皇宮恐怕是大亂。白穆蜷在櫃中,只覺得四下越來越冷,越來越靜,靜到聽不見任何聲響,連牢中犯人的□和咒罵聲都消失不見,她心中亦越來越忐忑。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耳邊仍舊是落針可聞,可偏偏連一隻繡針落下的聲音都沒有。白穆小心翼翼地推開櫃門,仍舊是昏黃的燭光,冰冷的天牢,只是……
牢房裡空空如也。
原本關著的犯人全都不見了蹤影,地上隔一段就躺著屍體,有黑衣人的,也有御林軍的,未乾的鮮血潺潺小溪般在冰冷的地面流淌,白穆看得眼前一陣暈眩,不想那麼多,繞過屍體便往白夫人的牢房奔去。
牢房門已經被人開啟,裡面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白穆心下狂跳,提起呼吸,壓抑著身子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