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火往我身上燒嘛。”
顧母臉色更加難看,手指著顧南洲不停的顫抖,嘴裡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祁嵐見狀忙起身,幫顧母順著氣,面帶怒色,道:“表哥,你怎能這般對待姨母?你詐死離家的這些日子,姨母日日夜夜擔心你,身子都消瘦了不少。如今好容易把你盼回來了,你卻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就同姨母動氣。表哥,你是受了什麼挑撥,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顧南洲並未理會祁嵐意有所指的責問,站直身子,撩起衣襬,直挺挺的朝顧母跪了下去:“母親,我心意已決,還望母親成全。若母親實在不願見到我們,容兒子將此事稟報了祖母,自會離去。日後母親若是想念兒子,叫一聲便是,兒子定會回來看望母親的。”
顧母剛被順下的氣又全湧了上去,“你,你這是在威脅我?”
顧南洲跪的筆挺,神色堅定,“求母親成全。”
顧母氣到了極點,端起面前的碗便要朝顧南洲身上砸去,可手抬得高高的,望著面前紋絲不動的顧南洲,卻又捨不得砸下去。眼前這個孩子,自幼體弱多病,她當年不知道抱著他流了多少淚,為他嘗過多少苦澀至極的湯藥。這麼些年,他一直都是乖順無比的,對自己的話向來是言聽必從。可如今卻突然變了個樣子,固執的完全不像她記憶中的那個兒子,而這一切,都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
還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想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顧母的手轉了個方向,盛著熱湯的碗便直直朝一旁默不作聲的沈賽花飛去。
這碗來的突然,沈賽花正糾結著要不要出聲緩和一下這僵持的氛圍呢,對顧母的動作毫無知覺,直到顧南洲飛快的撲到她面前,隨即有幾滴熱湯越過顧南洲漸到她的臉上時,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沈賽花下意識的朝顧南洲背上摸去,那殘留的湯水還有些燙手。她忙拉著顧南洲轉過身子,見那湯汁都已經滲進衣服裡面去了,連聲問道:“可是燙傷了?疼不疼?趕緊去換身衣服?”又轉過頭吩咐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還不快去找燙傷膏?”
愣在一旁的丫鬟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再去看顧母的臉色,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原本砸向沈賽花的碗卻被顧南洲擋住,顧母也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臉色煞白,心裡擔憂萬分,腳卻不知該怎麼動。祁嵐見狀,起身要扶顧南洲,卻被顧南洲揮手擋住,沈賽花對著顧母道了句“先行告辭”,便扶著顧南洲出了偏廳。
直至沈賽花攙著顧南洲出了偏廳,不見人影,顧母這才緩過神來,嘆了口氣,也起了身:“你們先吃吧,我頭有些疼,先去歇著了。”
祁嵐欲起身跟在顧母身後,被她擺手拒絕:“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不用跟來了。”
一路回了顧南洲的院子,先前那小丫鬟正好將藥膏送了過來,沈賽花接過藥膏,幫顧南洲將藥細細抹勻後,道:“你今日,也太沖動了。”
顧南洲趴在窗邊塌上,頭埋在手彎處,道:“我母親本就固執的很,若是我一開始便立場不定,往後指不定她會想什麼法子為難你。還不如今日就把心意表了,她多少會有些顧忌。”
“那也用不著自個兒去擋這碗,你母親手上沒個準頭,萬一把頭給打破了怎麼辦?我好歹會兩招,怎麼也能閃過去的,你這不是白白被燙。”沈賽花看了眼顧南洲被燙的通紅的背,道。
顧南洲聲音依舊悶悶的,“只那一瞬間的事情,我哪裡想得到那麼多。你雖會一些拳腳功夫,反應快,可萬一呢?萬一你一時躲閃不及,那碗湯就全潑在了你身上,我不敢賭這萬一,所幸就自己擋了。”
沈賽花聞言,笑道:“你呀,也過於擔心了些。我同小樹兩人住在下泉村那麼些年,在山林裡面打獵,什麼危險沒見過,今兒不過是一碗湯罷了,又算得什麼,還弄得你這背上全燙傷。”
顧南洲猛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沈賽花:“以往我不在,你一人去面對那些危險,我無能為力。可如今,我既然已經在你身邊,你便沒有理由在自己去面對這些了。”
他撐起身子,雙手捧住沈賽花的臉,一臉嚴肅:“我不強大,我沒有辦法讓風雨一滴都無法打在你身上,可我會竭盡我所能,將你護在我身後。”
他說:“我喜歡你,我想跟你一起過一輩子,看一輩子的日升日落,倦鳥歸林。”
沈賽花被他錮著,兩人面對面,離得很近。見顧南洲一臉正經的樣子,沈賽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掙開顧南洲的手,湊近一分,在他臉上輕輕一啄:“好,那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