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還好,需要好好修養。”胡澍見他有些疲憊的樣子,已經開始去幫他收拾房間了。
看著胡澍忙碌的背影,霍拾這才把一直吊著的心重新收回肚子裡,姐姐有這樣一個細心而體貼的男人照顧著,就算有事也應該能度過去吧。
他是真的有些困了,趁著胡澍收拾的空隙,順便把自己隨便收拾了一下便草草睡去。
胡澍沒有再睡,收拾妥當自己,去給他們姐弟兩買早餐,順便去了一趟醫院。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沈青早就醒來了,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實。
“給您買了不加糖的小米粥,您餓不餓?先吃點?”
沈青見著胡澍忙前忙後的給她佈置,昨晚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現在才仔細打量起胡澍來,很帥氣,很貼心,一個男生,能細心到這樣,就足以說明霍玖在他心中的地位。“你跟小玖關係很好吧。”沈青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酸,自己女兒的情況卻要透過另外一個男人來打聽。
“其實小玖心裡很擔心您的,只是她性子有些慢,而且也不善於表達感情。”胡澍在沈青背後加塞了一個枕頭,將飯桌擺好,開啟飯盒,點點蔥香伴著粥香飄蕩在病房。
沈青無奈的笑笑,“小玖在你們面前應該很活波吧,是我愧疚於她。”
胡澍在一旁坐著,看著沈青,她確實是一個優雅知性的女人,雙手白皙而清秀,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文藝範。
想起霍玖,又覺得她跟沈青果然不像,霍玖基本沒有啥文藝細胞,唯獨喜歡畫畫,可偏偏畫得並不怎樣,或者說她不過是一個移動的抽象派罷了。
相反,倒是霍拾,頗有沈青的氣質,優雅而貴氣。
沈青敏銳的察覺到胡澍在打量她,並非是□□裸的打量,而是透著一股疏離,又或者說是一份尊重的打量。
不遠不近,不偏不倚。
這是一個有風度的男孩,家庭教養肯定很好。沈青想。
“霍拾回來了吧。”沈青停下吃飯,突然發問。
胡澍很是震驚,她怎麼會知道的?分明霍拾下了飛機就直接去的他家。
見著胡澍有些顯而不露的吃驚表情,沈青會然一笑,像是自嘲,又像是無奈,“香港那邊的訊息應該已經出來了,昨晚她爸就已經飛去香港了,想必霍拾也已經知道了,以他擔心他姐的程度肯定會立馬飛回來的。”笑了笑,“要是這幾年不是他爸不准他回,恐怕他早就要跟他姐住一塊了。”
霍玖跟霍拾的姐弟感情讓沈青很是欣慰,至少在他們的生命中,一直都有那麼一個人彼此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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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澍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沈青跟他說的話,她說,“我並不是自殺,我也沒想過要自殺,只是覺得這雙手挺礙眼的,它沒有抱過霍玖霍拾,也沒給衛霆做過一頓像樣的飯。想想,不管是作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母親,都挺失敗的。”
“不知道小玖有沒有告訴你,她爸是香港的賭王,著名的九亭賭場就是她爸旗下的,不過這只是他產業的一部分而已。現在香港那邊的新聞已經滿天飛了,衛霆畢竟沒有隻手遮天的本事,而我,只是在償還我所欠下的債而已。”
“娛樂賭城老大的老婆居然給對手畫畫,呵呵,是不是很好笑?可這是事實。”
“在我的世界裡,我並不認為這是什麼犯錯的事,甚至一度以為是記者太瞎扯了,所以一直一意孤行,可是後來賭場生變,衛霆公司股票下降,我才頓悟,原來這只不過是對手想要打敗他的一招棋而已,而我,充當了那枚最能傷他的棋子。”
“可是,最可笑的是我竟然還不知道錯在哪裡,現在我明白了,賭場是一個比娛樂圈還要骯髒的地方。他們利用我對畫畫的喜歡,給出很誘人的題材讓我去畫,而我,就那麼傻傻的去了,甚至都沒有問過衛霆一聲,直到新聞出來,我才知道,竟有那麼多人希望他完蛋。”
“賭王霍衛霆老婆公然與對手親密,知名畫家沈青劈腿,沈青為情自殺……這些新聞已經滿天飛了吧。”
胡澍想他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賭場裡面到底有多黑暗,也無法理解那種被各路人虎視眈眈的感覺,可是,他知道,霍玖的父母一直都是真心相愛的。
霍衛霆願意為了沈青放棄一切,沈青願意為了霍衛霆失去最愛的一切。
可是,相比之下,他卻更向往有一天他能跟霍玖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我們之間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不管我多老,你都在我身邊,陪伴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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