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
她踩著高跟鞋衝過去,揚手就要摑向他的臉。慕巖見她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已然料到她會這樣,一手捏住她的腕骨,冷冷一揮,她就跌坐在地,萬分狼狽。
“你這個野種,我真是養虎為患,20年前,我就不該心軟。”她恨得眼睛裡都充血了,這世上,她從來沒有這樣恨一個人,恨得想要將他撕成碎片。
慕巖拍了拍手,冷酷的看著她,“你會心軟,你會心軟就不會策劃那起車禍,你會心軟就不會在我父親的煙里加大麻,讓他吸食過度而死。”
他早就在等這一天,等著將她狠狠的踩在腳底,她怎麼會這麼狠毒,稚子何辜,她要如此心狠手辣的對他,他母親何辜,她要取了她性命?
阮菁震驚的看著他,唇瓣都在抖,“你……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阮菁,你有今天,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這還只是一個開始。阮青天他死有餘辜,如果你不想你爸爸知道被氣死,我勸你不要在背後玩花樣。”他一直都懂得如何利用一個人的弱點,阮菁的弱點就是她的孃家人。
“你!”阮菁氣得從地上爬起來,又是一巴掌揮過去,被慕巖躲了開去,他甚至都不想碰到她,他陰森森的盯著她,道:“當年,你是如何讓我家破人亡的,如今,我會一一還給你。”
說完,他轉身昂首離去。
阮菁看著他囂張的背影,氣得渾身直哆嗦。他已然長成了一頭兇猛的野獸,是她太輕敵。不過慕巖,你知不知道,你手上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把柄抓在我手上,你確定是誰先搞得誰家破人亡麼?
慕巖離開會議室回到辦公室,他將疲憊的身軀扔進了皮椅裡,恨一個人真累。這三年,他用盡了力氣去恨她,如今,他終於看到她從雲端跌進泥濘裡,為什麼他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意,他只有疲憊,很疲憊。
就像前晚,他知道阮青天在監獄裡自殺一樣,他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很悲哀。有些人,想要活在這世上,偏偏有人不讓他們活,有些人,明明可以活得很好,卻寧願選擇一條不歸路。
他從來就不希望自己的手心裡染滿鮮血,可是從楚服到阮青天,一個一個都是因他而死。不經意間,他身上已經背上了兩條人命。
這樣的沉重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在他報仇的這條路上,到底還有多少人的命會喪在他手上?突然他開始動搖了,泉下有知的父母,會不會希望他為了替他們報仇,讓他雙手染滿鮮血?
不,無論付出多麼沉重的代價,他一定要親手將阮菁送進牢房監獄。
慕巖睜開眼睛,眼底染上一片熊熊的鬥志,他不會輕易放過她,他們都是咎由自取,與他無關。
盧謹歡在電視上看到慕巖後,就再也坐不住了,傭人熬好了粥,她喝了兩口,就心事重重的放下,然後回房去拿了包跟車鑰匙,就準備往公司去。
出客廳時,與匆匆回來的慕楚迎面撞上,慕楚見她行色匆匆,問道:“大嫂,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要去公司一趟,剛才傭人熬了粥在鍋裡,你自己吃點。”盧謹歡頭也沒回,小跑著衝到自己的跑車旁,慕楚見她臉色十分不好,怕她開車出事,又急忙折返回去,從她手裡搶過車鑰匙,說:“我送你去。”
盧謹歡想說不用了,想想自己現在肚子疼得小腿直抽筋,額上也冒著冷汗,開車也確實不穩當,就沒有推辭,自己坐進了副駕駛座。
車駛出慕宅,盧謹歡看著往後急速退去的街景,看了看旁邊的慕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阮青天一死,阮菁跟慕巖肯定已經翻臉了,慕楚是阮菁的兒子,他又會怎麼想?
慕楚從後視鏡中看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嘆了一聲,“大嫂,無論我媽跟大哥鬧成什麼樣,他們永遠都是我最親的親人,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可是……”盧謹歡遲疑了一下,“慕楚,如果你最摯愛的兩個親人成了仇人,你還是會堅定這個想法嗎?”盧謹歡當時問這個問題時,並沒有想到,不久的將來,她同樣遇上了,情況比慕楚難選的多。
慕楚猶豫了一下,將車停在路邊,認真的看著她,說:“大嫂,我分得清是非,他們的關係比仇人好不了多少,這個我一直都清楚,所以無論結果是什麼樣的,都改變不了我的看法。”
這一刻,盧謹歡深深的覺得,慕楚是最看得開的人,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她身上,她會崩潰。
說話間,慕楚已經再度將車駛上路,一直將盧謹歡送到慕氏大廈下面,他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盧謹